这个人只是禁军中微不足道的小队头目,一点也不起眼,但身手却如此了得,足见其伪装功力,不得不让人心惊。
得知消息后,冷凝枫和这次带兵前来搜救的高鸿业立马到帐前请罪,出了这样的事,按例应当治失职之罪,不过元君耀并没有深究这件事,而是下令停止追查,将挖出的尸体就地掩埋,天亮之后即刻启程回上衍。
在这里追查事情的缘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无非就是人为,事已至此,即使知道了是用何种手法做到的已是无用。反倒是在这里多留一分,就危险一分。若是还有潜伏着没被发现的jian细通报消息,那么幕后主使就会准备下一次伏击,务必要赶在他布置好之前就通过。好在从这里回上衍,是一马平川,没有可以藏身伏击的山地相对较安全。
若是上衍有变,右丞一人应付得过来么?元君耀不禁担心起来。天下事元家的,绝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
队伍几乎是马不停蹄每每要行至天色暗得看不清路了才就地扎营,而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要启程。如此,三天的时间,竟然赶了五天的路,不出意外的话,今日黄昏就能赶到了。马车飞驰,看着外面的景物飞快掠过,羽鸢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整个人都头晕,干脆老老实实的绣手里的花。
没了元君耀在旁边不断的冒寒气,气氛缓和多了,她和如萱也有说有笑。
马车似乎渐渐的减速了,羽鸢这回放聪明了,立马停了手上的动作。
“去看看,怎么了。”马车停下后,羽鸢吩咐如萱道。
过了一会儿,如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娘,前面……前面的了。”
“了?”
“是的。”
“我去看看。”
羽鸢下车的时候,正巧元君煊也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羽鸢差点就撞上他。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呼之欲出,但周围有很多侍从,羽鸢只得干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他刻意的站在原地,等羽鸢走出去一段之后,才跟上。
来到河边,果然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河上本该横亘着的一座桥的桥身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两端的一小截,格外的突兀。桥边的石碑上用红字写着“康平桥”三个大字。元君耀正站在河边,望着对面的桥墩,河面很宽,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很深。
羽鸢径直走到残留的一小截桥面上,走到不能再走,下一步就会踏进河中的时候才停下,蹲下身去查看。断面上有许多黑色的痕迹,用指甲轻刮,掉落下来不少黑色的粉末。羽鸢取了一些轻嗅,有火药的味道。“是炸断的。”她道。
元君耀走过来一看,果真是如此。可恶,这已经是他经历的第三次了,有人百般阻挠!无法过河就意味着今天黄昏之前无法到达上衍,要被困在这里,莫非……
“陛下、娘娘。”冷凝枫走上前来:“这河水并不是很湍急,而且河流中间都还有凸出水面的石头,说明不是很深,不如涉水过河?”
元君耀想了一下,觉得似乎可行,于是道:“你先排几个熟悉水性的人去探路。”
冷凝枫唤了五人,都是熟悉水性,又信得过的人,各自骑着马,小心的向河中走去。没迈出一步,都格外小心,做好了跌入深水的准备。
两刻钟过去了,五人都安然的到达了对面,又按照原路返回,安然无恙,似乎这个办法可行。见元君耀微微点头,羽鸢却觉得事情另有蹊跷。
有人故意炸断了桥,就是阻挠队伍过河的,将大家困住的。不过这河流不深也不急,他们发现可以涉水而过的话,那些人也可以发现啊!如果不走桥也能过河,何必大费周章的破坏康平桥呢?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等等!”羽鸢一声大喝,已经开始调整队伍,准备过桥的众人纷纷转过头来。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终究只是自己的疑虑,还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自己多心道也就罢了,不过万一真的是有人别有用心,若是惊扰了那只黑手,又有新的变故,就不好了。她赶忙道:“本宫,觉得好难受!”说着一手扶额,做出要晕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