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鸢本来这是想假装不适,拖住大家的脚步,不料想却引来了尴尬的一幕:站在后面不远处的元君煊看见摇摇欲坠的羽鸢,立刻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她接住了,动作竟然比羽鸢身边的如萱还要快。
其实羽鸢打算假装站不稳,晃两下就倒向如萱那边的,现在可好,正巧靠在他怀里。先是小小的欣喜了一下,不过从元君耀不善的神色,还有一干人等尴尬的神情中,羽鸢立刻僵住了,笼在袖里的手在他腰上戳了一下,示意元君煊赶快放开。
他也才回过神来,将羽鸢交由如萱手中,道:“臣弟冒犯了。”他恭敬的退到一边,这样生涩的称呼,两人心中都是一阵酸楚。
“娘娘,您怎么了?”
“……”羽鸢不说话,做虚弱状。
心里一阵不悦的元君耀翻身下马,夏侯羽鸢,你又要干什么!他走到羽鸢身边,一把横抱起她。
出于对元君耀的本能的抗拒,羽鸢用手去推他,元君耀反而抱得更加的紧,羽鸢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还是从未变过的龙涎香气扑鼻而来。“皇后身体不适,先会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吧。”说完转身往马车上走去,经过几步之外的元君煊身边时,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即使宣告,也是警告。
进到车里,元君耀重重的将羽鸢扔下,疼的她全身的骨头都在震。
“你又玩什么花样?”元君耀冷冷道。
羽鸢好不容易才坐起来,“臣妾难道就不能身体不适一次吗?”
“少废话。”
进了马车,她本来就没打算继续装下去,羽鸢正色道:“事情解决得如此轻而易举,谨防有诈。”
“说下去。”
“我们能想到涉水而过,他们也能想到,如此根本没有必要将大桥毁去。”
“那皇后有何高见?”元君耀坐下来,元君耀稍许认真些了。
“请陛下让冷凝枫去查看一下岸边浅滩上的石头,是干燥的,还是潮湿的。”刚才她没有看仔细,现在脑海里大概想到了一些事。
车外的冷凝立刻就去了。片刻之后,他回来:“启禀陛下、娘娘,是潮湿的。”
“那就是了!石头常年浸在河水中,自然是潮湿的,上面还有青荇,所以即使从水里拿出来,也不会很快就干。”
“你是说河水之所以这么浅,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只是猜测,信不信由陛下。”
“让河水变浅,有什么办法呢?”元君耀自言自语的开始沉思起来,羽鸢说的不无道理,或许那人的目的并不是将自己困在这里,急于渡河,反而是中了圈套。
“筑坝!”羽鸢恍然大悟,同时,元君耀也脱口而出。
“立刻派人去上游查看。”元君耀下令。
“是!”
事情的确如羽鸢所想的那样,有人在上游筑起一道大坝将河水拦截。虽然现在入冬了,进入枯水期,但是一条大河三日从上游流下来的水也是十分可观的,将河中的人马全部冲走,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潜伏在元君耀身边的奸细,却只有一人。上游埋伏的人没有接到他的消息,还以为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算准的时辰要动手了。就在冷凝枫带队往上游赶的时候,摩拳擦掌的黑衣人们已经抽出锋利的短刀,割断了拦水坝上最靠近岸边的几环绳结。
绳索一断,大坝上就出现了一个缺口。河水立刻从这个缺口涌出。原本结实的大坝出现了缺口之后,立刻就变得岌岌可危了,河水如怒涛一般,将大坝冲毁,接着一路直下,势不可挡。
在这个年代,人们无法制造出先进的武器,唯有借助自然的力量,因为这种强大,是公认的,是无法抵御的。
的河水倾斜而下,夹杂着原先构成大坝的粗壮圆木,其实滚滚。冷凝枫行到半路,就感到有些不对劲,身下的战马不愿向前,嘶鸣着,即使自己扬鞭,它也极不情愿。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前方有危险!
果然,一阵隆隆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朝着前方定睛一看,河道上竟然有一道水墙扑面而来!
“回去保护陛下!”他大喝。
河道是笔直的,又有一个明显的坡度,所以这水墙一路都没有受到阻拦,反而有加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