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面对陌生的五哥,她要接受现实中的一切。
五哥!
她身子忽的又僵硬起来,她未曾看错,她看到冷笑的五哥眼中隐约的杀念,五哥他……她不会放过贺修,他不会!!
她猛的推开他,痛心道,“你走,又多远走多远。”
她不能让贺修再为她死一次,他为她已经受了那样多那样多的苦,她盯着他苍白的脸,又狠心道,“现在便立刻走!”
贺修一震,随后又心疼起来,他走上前,重新又将她拥住,他知晓她在怕,他知晓她在担心什么。
他道,“要走,便要一起走!一一和贺修不分离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皆不分离!”
她一愣,随后便疯了似的挣扎了起来,她又挣脱他,道,“不可以,你立刻走!”
他又抓住她,道,“不走,我说过,你不要想甩了我。”
一思心神似要崩溃,她急道,“不,你必须走,你若不走,便会……”
她未能说出那个字,她怕极了那个字,她怕……她不能再容忍任何一个人为她而去,不能……
“会怎样……”他盯着她,又走近一步。
她怕,便别开眼去,他捧住她的脸,令她正视他,又道,“贺修不怕死……为一一,贺修什么皆不怕……一一,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起来,过着我们梦想的日子……”
梦想的日子?
他与她曾有一个梦想,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生两个孩子,大的要是儿子,小的便是女儿,他去外面挣钱,而她便在家里相夫教子,他们只需要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是最平常的生活……
一思微愣,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看着他眼中的希望,仿佛看到了梦想的日子,她亦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她喃喃,“梦想的日子……”
他点头,微微含笑,看着她红肿的美眸,看着她满脸的泪痕,轻轻挪动大拇指,抹去她她脸上的泪痕,调笑道,“一一如何变得这般丑。”
她哧笑出声,亦抚上他的脸,盯着他,不服气道,“如此才能配得上你呀,要不如何衬托你的俊雅?”顿了顿,她又哽咽,心疼道,“你廋了……”
贺修一震,空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手,轻轻啄吻,道,“傻瓜……”还想说些什么,却再忍不住,便咳了起来。
一阵咳嗽来势汹汹,竟如何也停不下来,一思焦急,想着何喜那番话,便轻抚他的背,便忧心急道,“贺修你如何,我去唤神医过来……”
只是未等她喊,何喜便冲了进来,快速喂了他一颗药,又取出针来为之施针救治。
一番折腾后,他才稍稍缓过气来。
何喜埋怨,责备道,“一日三颗药,一顿皆不可少,你今日到底有未服用?”
他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我无碍……”
他如何有心情服药,发生了这般大的事,他如何还有心思服药。
一思忧心,便问,“何神医,贺修他……”
何喜脸色不佳,看了看一思,没好气道,“你俩不在一起,天怒人怨,皆是通路货!你今日的药服用了没,余毒未清,你以为我是骗皇子溪的?!一个个皆是不要命的。”
说着同样取出一颗药丸来,递给一思,对着卿月道,“出来许久了,赶紧回你的东厢去,惹人怀疑。”给一思递上一杯水,又说道,“过两日,待一思身子好些,我便想办法让她混出去,那时你俩想谈多久就多久,想抱多久就多久,没人管得着……”
一思的脸唰一下便红了起来,何喜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他适才是看到了的,便顿觉羞涩。
贺修亦有些窘,轻咳几声便道,“徒儿这就离开。”便站了起来,深深看了一眼一思,轻声道,“等我。”
一思一震,心猛的一痛。竟有一丝闪神,她愣愣,点了点头。
贺修见之,亦是一震,看了看她,便转身欲走。
他适才借解手之名离开,才来见一思,倘若再不回去,果真说不过去。
却不料已经来不及。
门外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一思大惊,贺修眉头微皱更为惊惧。
话落,人便走了进来,皇子溪在前,淳于哲在后。
贺修毫无时间藏匿,他们便入了房内,见贺修,皇子溪眼波冷厉,直道,“贺先生解手,怎解到朕内子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