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给朋友打电话,她刚刚下过晚自习回到宿舍。
还未等我开口,她先问道,刘若英又出新专辑了,你知道吗?名字叫听说。
我讷讷地回答,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在忙前顾后,连一向最喜欢的奶茶出了新专辑也不知晓,我在电话的这一端,满脸无奈的歉意和苦笑,庆幸的是,她到底不能看得见。
周末,在另外一个不远的城市读书的朋友来学校看我,送的礼物就是她上次提到的刘若英的新专辑听说。
开裂了缝隙的灰白色石壁墙,墙角里盛放着星星点点低矮的一朵朵小蘑菇,脱壳的壁碱混合着灰绿色的尘垢层层叠叠地悬挂在墙面上,风格一点也不同于她先前的很爱很爱你,或者年华,然而却真真切切地是她新专辑画册的封面,真实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但我却一如既往地喜欢,因为是奶茶的专辑。
我熟练得没有意识地打开随身听,放入磁带,按下play键,一连串的动作遵守着没有制度和规则的和谐,奶茶久违的声音在许久的陌生里再一次熟悉起来。我闭上眼睛,在自设的黑暗里仔细聆听从她唇边滑出的每一个字词和背景音乐里的每一个音符,忽然觉得脑海的边际恍若散入无尽的落英缤纷。
在一首轻?听完之后,默默睁开久闭的双眼,感觉到有隐微的疼痛,却能看得见天空里的阳光以及半空盘旋迂回的群群飞鸟。
奶茶说,听说是给还没有开始喜欢刘若英唱歌的人的专辑,虽然,我已喜欢她很久,但仍然会听。
翻开专辑里附带赠送的画册,我的眼睛一次次受宠若惊。
健康的黑发,素面,精致的五官,红色大樱桃耳坠,浅黄色耳塞,mp3,陶醉的表情,在不同的背景里层层穿越,从一个尽头走向另一个尽头,留下的是五彩的身影和七色的足迹。
房子都古朴而素雅,色彩的淡淡变迁让我们在各自的回忆里重复曾经的喜悦或者哭泣,台北的白云和蓝天在屋檐上空重叠,看不见的海鸥,在耳边一次次拖着长音地呼唱,无尽的潮起潮落就像我们的心绪在不断的起落沉浮里悲喜跌宕蜿蜒不绝。
这是我所喜欢的画面,虽然有些陌生,这也是我所喜欢的声音,虽然早已熟悉。
喜欢是接受的附加,没有原因,出于一种天然的迎合。
从很爱很爱你到我的失败与伟大,再到听说,奶茶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风格和音乐元素,些微或者巨大,但都不曾中止,过去是,现在是,我想,将来亦会是。
把她的所有专辑摆放在一起,只看第一眼,我的感觉就已被塞满,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再也找不出比落英缤纷更合适的词汇。
一些年来,奶茶始终在不停地走,形式和途径时有不同,但终点一直都不曾更迭,就像听说里的一首歌幸福的路?,或许最能印证她的宣言:这里我不会留太久/早就想好,要走的路/全心付出,不怕苦,去找幸福/我看见在不远处/一路庆幸,贵人帮助/一路也有人劝退出/托你的福,我不哭,不怕辛苦/眼泪于事无助/自己走这一段路/如果我孤独,别只为我哭/给我你一句祝福/这一条路,是未知数/没有人拥有地图/我明白现在自己身在何处/我很在乎,走这条路/有天能找到幸福/脸上每一个表情都可以回顾/都有我的故事,我会找到幸福/等哪天为我,欢呼。
明丽,素净,抑郁,欢欣,怀恋,憧憬,体味,完整,破碎,温惠,强烈,叹慨,向往,回忆,她的人亦像她的歌声一样,拥有的自是花瓣的恣睢和缤纷,遑论是否有人欣赏或者针砭,她亦不惊不辱,仿佛一棵自足的树一季又一季地开枝散叶,用自己的真心诚意点滴营造世间自有的绚烂或者寂灭。
衷心祝愿奶茶,我们,为她一路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