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会被一切感染的模样,冷艳面孔,嘴唇微张,淡淡地问:“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是万能粘补剂,粘得住沉沦与幻灭。
也就是说,瑾还有救。
母亲嗔怪我:“叫你练剑没练几招,风月事倒知晓不少!”
我又不杀人,练剑有什么用。
新月如钩,瑾站在窗前,看到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真漂亮。
“玉斧阿阿,新月晓磨。婵娟可可,桂影婆娑。”你在想谁?你在想谁哦?
“瑜,带我出去!”瑾声音冰冷决绝的闪烁。
我们住的地方,是母亲经过八卦布阵的,外人进来,任你武功再好,进得来也出不去。
与世隔绝,朴素僻静,斩断外界所有纷扰的喧嚣。
瑾,这里不好吗?
她摇摇头:“无论是停留还是行走,我都只属于江湖。”
我央求母亲:我总是要长大,总是要离开你的,让我和瑾一起出去见见世面。
母亲拗不过任性的我。
我终于看到外面的世界。
如你所料,我迷恋上这尘烟嚣嚣的一切。觉得自己最逍遥,最自在。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我把偶然当成了遇见。
那个少年,穿白衣,配宝剑,浓浓眉,深深眸,对的,眉宇间还有一股霸气。那样肆意的站在风里。进入我年轻空白的视野。
他又出现了。
他叫瑾“小妖精”
“小妖精,你去了哪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然面瑾并不给他回应,一贯的冷漠,倔强的美丽。还警告我,不要靠近他。
不要靠近他,靠近了就离不开他,就会时时追逐使自己痛苦。但是,我没有听话。
我喜欢他,这个少年,喜穿白衣,英武飒爽,目光流转,都是天真的透明。他的内心,也一样的生机勃勃吧?我这样想。
一切都不是我想像。
母样说过的,我和瑾,是不可分割的美玉。
我和瑾身上刻了一张藏宝图。这是瑾,这么多年不和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初见她时,我的感觉没有错,她的出现会带来危险,但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危险。谁得到我们身上的图,谁就能拥了天下无双的美玉。
如果你也在江湖,你该看到为这样那样的争夺厮杀,流血和湮灭。
瑾已在打磨中日渐凌厉,谁靠近了都是一个字——死。而我,初入江湖的孩子,面对突入其来的变化,凄惶得要哭出来。
我想回去,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才想起,临别那天,母亲对我说过“孩子,如果你遇到不能承受的事情,这是你注定的劫难。”
我和瑾变成两片树叶,无法摆脱被狂风肆略的过程,逃不掉,逃不出那些贪婪凶残的狂澜。
在危难的时候,能有个人出来相助,才是够幸运的。
他总能及时出现,让我和瑾化险为夷,我不明白,瑾为何不为所动?
他带给我安全感,我们就该信任他。不是人人都是敌人,但要说服瑾,那是一件很难的事。
他说他叫珂,他的名字,与一块失落了的玉有关。
他的眼神不再纯真,而是一片黑色的沼泽,那样涌动着,深不可测。
这个江湖,还是充满了黑色的幽默气息,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突然如同被抽取了肋骨般的软弱。
有一只蝴蝶安详地停在我的胸口。
瑾是无情的,她断了情,断命的那个该是我了。
是的,在得到了我身上的图之后,他冰凉的剑进入我的身体,锐利的,冷漠的,我闻到血腥的味道,真实的,浓烈的。在我的腹部后腰处汹涌而出,我想挡住那些液体,都来不及。
我们都是草木,春天来秋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