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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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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夏秋冬轮回,夜与昼交替,本是生命常态。但我总被人质询,为什么偏要熬夜?凡事做与不做,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或理由,大概是好事者的心理使然。不耐烦之时,我干脆戏答曰:我属猫头鹰与老鼠的。然后嘻嘻怪笑了之。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熬夜,是初中时候,与现在已移居郑州老友,一起除夕守岁。平时上学,必须严格按照作息时间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即使玩心大炽,准备彻夜读一篇心仪的闲书,那时也不会破例得到父母首肯的。所以,大年夜蹩进同窗家一起聊天守岁,格外地畅快,聊的具体内容全然忘记了,自是雁过无痕了。而那畅快却历久不散。

    读大学时,本科生的宿舍楼,每天晚上十点熄灯。由于我爱好特滥,白天没来得及做的琐屑事情,学习内外的林林总总欠账,只能熬夜去弥补偿还。因为想回寝室时,宿舍楼门锁住了,不得擅入,就只能熬夜了。

    我熬夜的地方,是上海典型的亭子间,狭小的只能容二三人对坐。有灯没床,忙活完了,懈怠不得,只能正襟危坐地。我与同乡挚友,戏称小屋为“心之驿”三年前我重回故地,已夷为平地,如丰子恺的缘缘堂般,只留存在斯人唏嘘感喟的记忆深处了。

    百无聊赖之际,就随便拿些互不相干的闲书,如摆弄玩具般,翻来覆去地且把它当做“夜宵”如是若般,竟然成为积习流弊。白天去编辑校报,组织文学社活动、沙龙征文笔会以及诗歌朗诵会之类;晚上静静地独自守夜,照例完成例行的学业功课,找闲书熬过漫漫长夜,就成了暮鼓晨钟之余最好的“补丁”了。

    但是,熬夜也有身心俱疲的时候,就打开窗牖,放清新的夜风进来。梧桐树的婆娑之态,在月色下的光晕,是白天所不能窥见的。如有夜雨乍来,那雨打叶片的声韵,的确玄妙不已。先如叩门声般直入耳鼓,渐渐若有若无地暗合着脉搏与鼻息的节奏,轻轻浅浅地在脑际心河留下乍生乍灭的涟漪与波纹。

    几个小时目不转睛地,只盯着一本书看,毕竟是很难的事情。记得林语堂先生的老子的智慧、周易、钱钟书先生的围城、莎士比亚全集与赖永海先生的佛教读本等寥寥几本书,是我八十年代读大学时候,熬夜的老伙伴,反复地翻来覆去把玩,虽然并不能从中榨取出真意,但那博大精深的内涵即或得之一二,也惊喜不已了。

    往往读这些醇厚的书时候,不等有所体悟,抬眼外边已经天光大亮了。才恍然知晓“小窗闲来读周易,不觉春夏与秋冬”的旨趣了。

    更多的熬夜时候,白天准备的那些书籍,如夜宵或快餐般只是为了打牙祭似的充饥,并不为了品咂到美味,就匆匆放在一旁,只能期盼明天有更可佐餐的饕餮大餐。

    熬夜只一味读书,有时着实枯燥乏味,即使那时精力格外充沛也不能时时天天如此。幸好挚友隔三岔五地来一起小聚,相互点评读书得失,切磋心得。郴州的君华、泰州的宜松、湖州的国成、青岛的恩强诸君,专业虽不同,却总惺惺相惜地彻夜聊天。

    在毕业前一一登上母校讲坛,在校庆日前搞了系列讲座。我当时是第一讲关于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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