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苓的一声怒喝,甚至比她刚刚踹刘老头儿的那一脚威力还大。在场的其他人,都顺着她的话想到这一点,对啊,冯素珍没有身份凭证,一拍脑门儿就能进贡院考试的吗?!门口的官员差役什么的,难道都是死人吗?!
“这这老臣实在是不知啊!臣是主考官,并不会在门口守着看生员们挨个进场,所以,这件事情,老臣真的是不清楚啊!”刘文举仿佛是抓到了幸运稻草一样,他的理由很明确,他又不是专门负责在门口把守的,不知道具体细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他本以为能够借此脱罪,但是瑞苓却并没有给他一个再说话的机会。她又转向了此案的正主儿——冯素珍。“事已至此,冯素珍,你还不说实话吗?你到底是如何能够蒙混过关的?不要告诉我你情义动天让贡院外检查的差役都没看见你!这话说出去,就连傻子都不信的!”她看冯素珍哆哆嗦嗦,就是不说话,终于烦了“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够让这件事稀里糊涂的过去吗?你以为,父皇和我,还有天下的百姓们都那么好糊弄吗?!”
她一把捏起冯素珍的下巴,用大婚时就涂的红红的长指甲在她的脸蛋上来回的描摹着“这么漂亮的一副脸蛋,怎么那么多人都会以为你是男人呢?!说吧,把你知道的统统都交代清楚,不然的话,我就只好让他们给你用刑了。虽然是御前审案,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你们无痛无灾的蒙混过关哪就直接掌嘴到你说为止好了我很好奇,这样嫩的一张小脸儿,到底能挨多少板子才会变形呢?李兆廷,一会儿你帮她数着,然后汇报本公主吧!”
李兆廷还没有说什么呢,冯少英就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恳求了“公主,求您饶了素珍吧!素珍还没有成婚呢,破了相,终身就毁了!”
瑞苓笑了笑:“真奇怪,虽然本宫是公主,但是今天一天,被人家磕头的次数却比之前半辈子都多呢!”她松开捏着冯素珍的手“她的终身毁了,本宫让她这样一闹,本宫的终身还毁了呢!又有谁来赔偿本宫呢?反正,本宫已经决定了要出家,免得给父皇脸上摸黑,这贱婢就索性破了相,本宫收留她当个砍柴耕田的粗使婢女也就是了。还嫁人?嫁什么人呢!和本宫一起守着清规戒律吧!能够陪伴本宫,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亏啊!我们两个‘长相厮守’,也不负我们曾经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殿上的人,无不脊背发凉,但是他们觉得,瑞苓说得出,一定做得到。朱瞻基是听到了瑞苓说的,要出家的事情。本来他是打算,想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就给瑞苓找一个虽然不显赫,但是却能过安稳日子的人家的。但是现在,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瑞苓居然没有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宣布自己要出家了!宣德帝不是觉得没有面子,而是觉得心疼。女儿这样的做法,分明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啊!
现在在这公审的时候,又当着朝中自己最信任的大臣(杨士奇大人又无辜躺枪)说出了这话,也就不会再收回了。能够在显示天家女儿也重贞节的同时,让天下人看看皇家在这件事上的委屈,也就不会把关注的重点放在皇家好骗上了。虽然表面上不显,但是朱瞻基现在确实是被一股深深的无能之感笼罩住了。为人父的,连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都耽误了,怎么会不觉得脸上害臊心里难过?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天下最大的人,身份越高,落差越大,心里也就越不好受。
“公主,饶命啊!饶命啊!”冯素珍已经被吓得崩溃了,这个公主看不出来,怎么会这么吓人?!“我说,我都说!”
“那就说吧,一五一十,一点儿也不要落下,要不然,你知道!”瑞苓这话是对冯素珍说的,但是眼睛却在环顾四周,她的目光突然间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他不自然的表情,暴露了一切。果然
“是,是舅舅,我去求了舅舅,才能进去贡院考试的!”冯素珍垂下头:“我来到京城,发现这试并不是那么好考的。因为原先在闺阁之中,并不知道考试的时候是这么严厉的。也不知道进考场是需要有原本的身份凭证的。进了京之后,举目无亲,实在是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所以,我去求了舅舅”
“舅舅?亲舅舅,还是咱们的老刘大人呢?”瑞苓已经走到了冯少英的身边了,故意又问道,冯少英已经两股战战,再也看不出是那个少年登科,威风八面的八府巡按了。
“是是亲舅舅,是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周敬周大人。”随着冯素珍颤抖着把话说完,冯少英也随即瘫倒在地了。
“怎么样啊?巡按大人?”瑞苓用足尖轻轻地点了点死狗一样的冯少英“你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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