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败在一位开口向他求亲的女子手里了。”
“你嘴可真坏,竟又拿这事儿来糗人!我怎知这星球见不得女子开口向男子求亲?”
“现在你为何又明白了?”
“不就是达鲁嘛!我要它把这星球的文献传给我啦。”
“是了,你不提起,我竟忘了还有如此重要的事。你可以引见达鲁让我认识吗?”
“引见?嘻嘻,这词儿真有趣。可你自个儿便可呼唤它,用不着我哩。”
“我?”
“是啊。这前因后果一下子也说不清,你要愿意,便教达鲁把你想知道的事传送给你,好不好?”
霍去病面无表情的回视身下的藜,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此刻他第一次体认到,藜以前说的胡言乱语可能是真的。
“达鲁?”他心中才想着,已不由自主的轻声唤出。
“唔?”
脑中突如其来的响应使霍去病震惊,接踵而来的还有一连串轻快的问话。
“冠军侯,常胜将军,票骑将军,霍去病,霍郎,有什幺事达鲁可以为你效劳?”
霍去病想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怪得可以,因为藜眼中浮现出担心。
“达鲁,霍郎还好吧?”
他脑中接收到藜的问话。
“别担心,霍郎只是有些消化不良而已。”
消化不良?这词用得真好。霍去病苦笑,脑中却又听见达鲁的声音。
“霍郎,建议你立刻回营,军爷们正在找你呢。”
霍去病望向窗外,曙光微露,夜己轻易的溜走了。
“达鲁,送我回去。”他狂吻了藜后,迅速起身,边着装边吩咐着。
“是。但霍郎,你的帐里正挤满了人呢。”
“那送我到军区里无人的地区。有办法吗?”
“小意思。”
如来时般一阵炫丽,霍去病回到了营地。
他甩甩头,尚不能从震惊中恢复,两个士兵转过身,大叫起来。
“找到将军了!”
一阵足踏声传来,之后霍去病被簇拥而去,留下两位面面相觑的小兵。
“奇怪,咱们方才明明巡过这里,怎幺一转身,霍将军便蹦出来?”
“喂,你这小子说话可当心点,什幺蹦不蹦的,或大将军身手及剑术无人能及,咱们没发现,这有什幺好奇怪的?”
随意的搪塞了李敢等人的关切,霍去病静下心来,仔细的思考着这一夜间的剧变。
“达鲁?”他在脑中不确定的呼唤,能不肯定其真实性。
“霍郎,是否要回竹苑?”
脑中再次传来的响应使霍去病又露出古怪的表情。
“哈,霍郎,我扫描到你的逻辑思考出现随机数呢!”
“逻辑思考?”
“唔,霍郎,让我传递些相关信息给你好吗?如此沟通上较为便利。”
这种捉摸不定的话语的确像藜平口无意中说出的字句。如今他竟也可从自己的脑海里听见他知道现在自己并不迷糊,帐外士兵们的操练,他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此事确是真。
达鲁说要传送什幺?信息?沟通上的便利?它该不会是要在他身上做法吧?可是,藜有可能害他吗?她是如此真实,怎会是假?
诸多的问题他想破了头也是无解,他一咬牙,赌性大发。
“好,传过来吧!”
接下来,霍去病脸上的神情从强自镇定变成疑惑,后转为惊奇,最后释怀。
“霍郎,达鲁只针对你目前的现况做部分资料的传送,关于王者之星的一切,若有兴趣,达鲁将随时为你服务。”
霍去病没有回答,他正忙着体验全新的个体。彷如刚出世的娃儿,他的人生从现在才开始。
思考的自由,生命的平等,人生的意义,海阔天空的理想,无远弗届的抱负原来这才是不朽。
没有地球上的杀戮战场,宇宙之浩瀚,竟真有令人神往的地方。
“将军,匈奴来使要求觐见。”复路支入帐禀报。
霍去病回过神,微微颔首,只见一斯文男子被领进帐。他口未开便先躬身,霍去病哂笑,已知来者何意。
“说吧,单于委派你转达何事?”
那使节显然对霍去病的直言有些招架不住,索性也省去了虚与委蛇。
“霍将军,敝王已迁移至翰海以北,请将军承诺以翰海为界,两国不再彼此进犯,不知将军意下为何?”
“知道了,就以翰海为界。”
那使节没想到霍去病回答得如此干脆,反愣在当场,做不得声。
“怎幺,还有事?”
“哦,不不没有。”
“嗯,签署约定便由李副将及复军师与你草拟,就这幺说定了。”
来人引使节退下,复路支上前。“将军如此轻易允诺,可有其它含意?”
霍去病抬头与复路支对望。“没有其它含意。”
“将军,单于求和,咱们不向他索取代价吗?”
有一瞬间,霍去病忽然从对方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路支,索赔后对单于有何影响?还不是百姓受苦。”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匈奴势力不消,日久为患,又岂是百姓之福?”
霍去病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侵犯之心若不除,单凭一方之力,也无可奈何。去吧,去签署一份以百姓福祉为先的条文吧!”
当夜,霍去病又回到竹苑。
藜一袭浅绿长衫,站在竹林深处,笑吟吟的欢迎他的归来。这情景深深震撼他的心,他紧紧的把她拥人怀里,吸取她清幽的体香,感受着她真实的娇躯。
“这下再也没人会分开咱们了。”
听见她快乐的低语,他心早已陷入情感的漩涡。
“是的,再也没人能分开咱们了。”他肯定的承诺。
心情如拨云见日,晴朗畅快。
首先霍大将军下了命令,入夜后撤离站冈士兵,将军帐二十尺之内,不准有闲杂人等私晃,无论何人进帐,必先在外通报,方可进入。
这使李敢等人摸不着头绪,所幸夜里状况不多,因此也无任何异议。偶尔随风传来女子的浅笑声,因不见将军帐里有女子出入,众人也只有面面相腼,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竹苑的情形就比军营中糟多了,不时传出的轻笑及与喁喁私语,使得霍府的仆佣们开始说起闲话。
藜不曾注意这些,但皇帝派驻在霍府的侍卫可听见了,于是辗转传至宫里。
皇帝大怒。
阴沉的眸子里映出层层杀机。为了得到藜,他不惜遣走爱将,想不道竟还有人敢来和他抢女人。
好大的胆子!
杀心一起,他唤来御前禁卫张谅,暗下杀无赦旨意。
当夜张谅潜入竹苑,搜遍整个竹林,除了虫声特别嘈杂外,别说是男子了,就连藜姑娘也是整夜不见。
直至天刚破晓,就在他眨眼的-那,藜姑娘巳在闺房内梳洗打扮。
张谅大吃一惊,继而困惑不已。
眼前的藜姑娘举手投足虽是轻盈,但仍会碰撞出轻响,为何她入竹苑时,他会浑然不知?
他想猜不透,只能继续监视。直至巳时,霍府的总管急急而入,原来圣驾莅临,藜姑娘理当觐见。
见皇帝这次无皇后跟随,藜已知其意。
她不再像以前懵懂无知,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她可以读出地球人天性的贪婪,占有及强取豪夺。
他凭什幺?这一刻,藜突然不想再对他和颜悦色,只是冷淡的望着他。
皇帝再次为藜的美色所炫惑,她出落得更加标致了。难道是与那奸夫有关?枉他敬她、爱她、容忍她,只为了赢得佳人心,想不到这女子竟如此不识时务,那他贵为天子,又何需再客气?
想到此,他倾身向前。“藜姑娘长居苑里,足不出户,想此处是人间仙境,方使人流连忘返。可否引朕一游,以悟脱俗之趣?”
藜不置可否,转身先行。
皇帝在拱形的入口处挥手摒退了随行人员;内监巳揣知上意,因此在外静候。
藜来到精舍前的石阶上,回身见只剩皇帝一人,清冷一笑,淡淡的开口,
“皇上既然有游苑之兴,本该和众人品鉴一番,为何舍众乐而取独乐?”
皇帝愉悦大笑。“佳人相伴,余者岂不扫兴?”
“既然如此,那梁上君子不也多余?”
皇帝抬头,只见张谅正横在精舍前的木梁上,立刻沉下了脸。
张谅既是惶恐又是害怕,赶忙跃下,匐跪在皇帝跟前。“奴才知罪,皇上开恩。”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高于朕之上?”
藜知皇帝见事迹败露,已兴起杀机。“皇上,饶了此人吧。难得心境如此清雅,又何需再理尘事?”
武帝见藜对他巳有缓和之心,顺水喝斥。“还不快滚?”
四周于是安静下来。
皇帝环顾四周,不见有人后,心痒难搔,喜孜孜的贴向藜的身侧。“此处寂静无声,确实清幽,无怪乎藜姑娘乐在其中了。”
他话才说完,虫儿响亮的鸣叫立刻震天响起。
皇帝一脸尴尬,但又怎能下令虫儿噤声?只好讪笑。“这些虫儿真可恨。”
藜高深莫测的抿嘴轻笑。“皇上,竹林内景色更见雅致,可有兴趣?”
这破天荒的邀请,皇帝怎会放弃?他欣然答应,伸手想握住藜的手,却被她巧妙的避开,率先走入竹林。有一瞬间,皇帝心中掠过些许不安;但美色当前,他己觊觎她许久,何况她又是纤纤女子,能奈他何?
狼心既起,他快步尾随其后,什幺景色优美,他根本不曾在意,只锁定前方的俪影。
“好藜儿,等等朕。”
这轻浮的浪语惹出藜的怒气,她在一株树下站定,待皇帝气喘吁吁的跟来。
“好藜儿”
她容颜一寒,怒声娇斥“刘彻,你还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