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结束了,宋莹儿、汪子民回到住所已经很晚了。
两人预备就寝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汪子民拿起话筒。“喂,请问你要找谁?”她望着宋莹儿。“喔,好!请等一下。”她向宋莹儿招手。
宋莹儿见汪子民扬扬手中的话筒,她走过去接了电话。“喂,我是宋莹儿。”话筒中传来父亲的声音。“爸爸,这么晚了,你怎会打电话来呢?”她太惊讶了。
“哼!还说!我听你房东说你去淡水玩了几天。”宋兆聿慈爱地说。他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要担忧他最钟爱的小女儿。
“人家怎么知道你找我呢?”她撒娇道。
汪子民很好奇地坐在宋莹儿对面注视她,以前她父亲不曾打过电话来,也因此,这通电话更显得非比寻常。
“莹儿,我听你哥哥说,你交了一位男朋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喽!”她对着话筒皱皱眉。“都是你啦,居然要我相亲,我只好提早告诉你们!”
“既然这样,星期三你回家,顺便把‘他’带回来。”
“爸,不用了。”宋莹儿紧张地想着推托之辞。“他很忙,尤其离过年才剩没几天,所以医院更忙了。”她可没想到撒谎的后遗症。
宋兆聿轻柔的语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为了我女儿,即使再忙,他也一定要来见我!要不然——你就乖乖地去相亲!我女儿的另一半一定要是最好的。”她可是他心头的一块肉。
“可是,琶爸,人家人家”宋莹儿急得跺脚。“我不管啦,你不能逼我!”她耍赖。
“好!好!我不逼你,星期三,我会叫你大哥亲自去接你回来。”
她气馁地瞪着话筒,听他的口气,还不是要她非得“相亲”不可。
“我不要大哥接,我自己会回去!”她赌气道。
宋兆聿太了解宋莹儿了。“好,那先去睡觉吧,我会等‘你们’一起回来。”他挂上电话,也笃定地知道宋莹儿一定会带“他”回家。
宋莹儿沮丧地挂上电话,垮着一张脸。
汪子民倾身向前,好奇地问:“怎么了?一张脸臭臭的!”
她瞄汪子民一眼,唉声叹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嘲。
“说说看嘛,或许我能帮你解忧。”
宋莹儿气嘟了嘴说:“都是我爸爸啦,居然要藉过年的家族聚会帮我相亲!”她愈说愈气,气得站起来,双手叉着腰。“相亲!?我实在快昏倒了!又不是七老八十没人要!”
汪子民见她气成那副德性,不觉噗哧笑出声,不料,却挨了她一记白眼。汪子民下意识立即用手捂住嘴巴,她可不想扫到“台风尾”!
宋莹儿见汪子民那副憋住笑的模样,也觉得好笑。她撇撇嘴,挥挥手。“要笑就尽量笑吧!看你那副样子,我也挺难过的。”她自嘲着:“敢说就不怕被你笑!我真佩服自己,有够诚实!”
“喔,拜托!不要让我笑破肚皮好吗?”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宋莹儿坐在沙发上,曲起双脚缩在胸前,双手抱住双脚,把下颚支在膝盖上,微眯着眼,睨着汪子民。“笑够了没?”
汪子民努力平息笑意,脸上满是歉疚。“我很不够朋友,对不对?落阱下石!”她玩着手指头。
“不会呀!”她保持原来的姿势,嘴角往上扬,勾出美丽的弧型。“我是日行一善,偶尔当个小丑也不错。”
汪子民推她一把。“对不起嘛!”
宋莹儿像不倒翁一样,被她推得摇晃了两下,笑眯眯地说:“我接受!”
“那你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撒谎骗哥哥说我有男朋友,而哥哥传话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了。刚才,爸爸打电话来,说要我带男朋友回家。”
“你可以找借口推托啊!”宋莹儿好笑地瞪她一眼。“你以为我那么笨!”
汪子民回想刚才他们的对话,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真笨,想这个笨主意!”
“我爸爸向我下最后通牒,不带回男朋友,我只好认命去相亲了。”
“其实你父亲也是爱女心切,所以才费尽心思想帮你觅得良婿。”汪子民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我也很爱我的家人啊!”宋莹儿站起来伸伸懒腰。“看来,我只有认命地去求施亚蒙帮忙喽!”
“咦,此话怎讲?”汪子民奇怪地问。
宋莹儿干笑两声。“因为我谎言中的主角就是他。”她的脸颊飞上一抹红霞。“而且,我还说我很爱他,甚至非他不嫁。这下可好了,看要怎么收拾善后!
汪子民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施亚蒙一定会帮你的。”
“希望如此!”宋莹儿垂头丧气。“我只有厚着脸皮去求他了。”
汪子民揽着她的肩。“睡觉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呀,反正,最坏就是相亲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没错。宋彦儒的一通电话使得征信社的人员疲于奔命,高效率的工作信条也使得施亚蒙的资料如雪片般传真到总公司和彰化老家。
施亚蒙人未到彰化,他的身份背景,宋家早已熟悉。
宋兆聿拿着施亚蒙的照片给他太太看,夫妇两人不得不佩服女儿的眼光。高大挺拔的身材,再加上俊逸的脸庞,他无疑是每位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宋兆聿最满意的一点是他很自爱,不滥交女友,对于如此优秀的男人,在感情上能把持得如此之严格,是很难得的;而他的家庭背景也能和他们匹配,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现在只等施亚蒙的来临,毕竟,真实的面对面才能肯定这个人的品性;相片中的施亚蒙眉宇中流露出刚毅、冷峻的气质,可想而知,他的自我意识很强,属那种不轻易因他人而改变自己决定的个性。
宋莹儿坐在茶艺馆中品茗,茶的清香为她舒解了心中的不安,因逢上班时间,馆内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温馨优雅的陈设使她浮躁的心能缓和下来,这确实是一间适合聊天的地方。
茶艺馆的主人古仲恩见店内唯一的客人独坐,她上前搭讪:“小姐,等朋友吗?”她拉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嗯。”宋莹儿浅浅一笑,眼前的中年妇人风姿犹存。“老板娘,你平常都是一个人看店?”聊聊天,时间过得比较快。
“是呀,假日比较忙,我先生和孩子也会来帮忙。”古仲恩手指交叠,放在桌上。“小姐,很冒昧,请问你贵姓?”这小女孩给她很大感触,让她更思念她的女儿。
“我叫宋莹儿。”她觉得这位老板娘有些眼熟。“我也很冒昧地请问你,我们曾见过面吗?”
古仲恩摇摇头。“应该不曾,你是一位十分令人难忘的女孩,如果我见过你,一定不会忘记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呀?”宋莹儿微偏着头在想。
古仲恩忧伤地想“她”是否能和宋莹儿一样地开朗呢?或是唉,她伤“她”太深了,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莹儿想起来了。“老板娘,我想到了,你和我的室友长得有点神似。”
古仲恩抿着嘴笑。“那改天介绍我们认识,搞不好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哩!”她调侃着,心中也是这么希望着。
宋莹儿率真地说:“好啊,明天我就带她来和你认识。”她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搞不好真的是亲戚朋友。”
古仲恩望见大门口站着一位英俊男子。“莹儿,你朋友来了。”她笑着站起来。“明天我等你们。”
宋莹儿颔首。
她走回吧台和他点点头,施亚蒙在宋莹儿旁边坐下,宋莹儿立即奉上一杯茶,笑眯眯地瞅着他。“好喝吗?”
施亚蒙一副行家的模样品尝着,最后咂咂嘴,下评断:“唔,还不错,可是泡太久了,有些苦涩。”
“对不起,刚刚顾着聊天,把‘它’给忘了。”
“是吗?”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我看是有心事,心不在焉所导致的吧!?”他对宋莹儿十分了解,她瞒不了他。
“这是原因之一。”宋莹儿露出腼腆的笑容。“这原因之二就是今天约你出来,请你帮我忙的主因。”她的手心都急得冒汗了。
施亚蒙从未见宋莹儿如此忸怩的神色,奇怪的是,今天的温度并不高,而她的额头却在冒着汗,真是怪哉!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瞧你,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在流汗!”他掏出手帕为她擦汗。“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于启齿呢?”
宋莹儿低下头,用眼角余光瞟他一眼,赧然地说:“我说了,你不可以笑我喔!”她受不了他的取笑。
他偏着头注视她。“可以,但是我要求你抬起头看着我,这样子我就保证绝不取笑你。”他眼中闪着笑意。
她依言抬起头注视他,双颊微红。他满意地点头,伸手做出“请说”的手势!
“我为了逃避相亲,向我家人撒谎,说我有一位很要好的男友,而那个人就是你。”她的脸更红了。“昨晚,爸爸打电话给我,说要见你。我我”她实在没勇气再说下去。
施亚蒙挑高眉。“请继续说。”她那副窘状,真是令他又怜又爱。
“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回家,向我爸爸承认你非常爱我,不然,爸爸又要逼我相亲了。”她嗫嚅道。
施亚蒙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我答应你,陪你回家。”
“真的?”宋莹儿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神色在她脸上交错着。“没骗我?”她的心脏因等待而“碰碰”地跳动着。
他伸出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摇摆。“我从不骗人!”
宋莹儿一听,心中的狂喜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她猛抓住他的食指,激动地说:“哦,谢谢你!你是我的大恩人!”
施亚蒙被她的口吻逗笑了,他把指头转个弯,反手拉住她的小手。“大恩人这顶帽子太重了,更何况我们本来就在交往中。”他说着双关语。
她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小脸严肃无比地承诺:“以后你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
他好笑地摇摇头不语,端详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一会儿才正视她。“莹儿,你几时要回家呢?”
“星期三,年假后才会回台北。”她收回手,玩着茶杯。“你要排出时间给我!唉!一定增添你许多麻烦。”语中有着深深的自责。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倒是你需要和我的家人先见见面。”
“咦,为什么呢?”她不解地问。
他在她头上敲一下。“傻蛋,想也知道,我都爱你好深了,怎能不让你认识我的家人呢?”眼中闪着诡谲。
宋莹儿想想也挺有道理。“是啊,好在你提醒我,不然爸爸问起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穿梆了!”
他浮出得意的表情。“所以我已经约好时间,好让你和我的家人认识。”这机会可是他求之不得,提早些让莹儿融入他的家庭。
宋莹儿支着手肘,双手托腮,露出迷迷蒙蒙的神情。“哇噻!太棒了!事情圆满解决!”
施亚蒙盯着她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发呆,心中暗自为一个月后的远行发愁。
趁着休息这段时间,汪子民决定大扫除一番,中国传承的观念,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大扫除,让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在这大都会里也亦然。
她拿着抹布擦拭玻璃,嘴巴哼唱着“yesterdayoncemore”这首情歌,她一直偏爱老式西洋情歌。
她几乎把一整天的时间花在擦擦洗洗上,她站在客厅中间审视成果,唔!不错,满干净的,玻璃窗也闪闪发亮。
汪子民满意地笑,今天的辛苦总算有代价了。这一放松,她才感觉到腰酸背痛,她伸手捶着酸痛的腰。“喔,好酸!”
宋莹儿回到家就见到这一幕。“子民,你怎么了?”她把背包丢在桌上,走到她前面注视她。“哪里不舒服呢?”
她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自嘲:“可能休息太久没做事情,一工作就腰酸背痛,可见我老喽!”
“拜托!你这样子就算老,那三、四十岁的人不就可以称为人瑞了!”宋莹儿笑着和她抬杠:“我看啊!你这叫未老先衰型!”
汪子民笑着偷袭她,赏宋莹儿一个抱枕吻,宋莹儿不小心被丢到,就装出张牙舞爪的模样要修理汪子民。
汪子民跳起来闪躲她的攻击。“哇,你这样子好可怕!”嬉笑中想奔出大门,却意外撞进骆展朋的怀中。“哎哟!”
骆展朋承受这重大的撞击力,差点就跌倒了。“民民,你的欢迎礼未免太激烈了吧!”他抱住她倚靠着门框,否则,怕就被撞倒了。
汪子民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仰着头看他。“对不起啦,你有没有受伤?”她知道他挨了这一下一定不轻。
“应该没有!”他瞄宋莹儿一眼,淡淡地说:“纵然有受伤,见有人仍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着看好戏,也要说没事啊!”他调侃着。
汪子民抿着嘴笑。
宋莹儿笑盈盈地反驳:“骆大哥,我可是为你着想啊!要不然,怎能显出你的英雄气概呢?”
“哦,言下之意,我还要向你道谢哩!”他微笑地瞥子民一眼。“民民,你说呢?”
汪子民的答案就是捶他一拳,敲宋莹儿一下。“两位,别闹了,真受不了你们!”她推推眼镜,跑去倒茶。
宋莹儿在他身旁小声地说:“骆大哥,我祝你早日赢得美人归!”她得意洋洋地望着他。
骆展朋讶异于她的话。“你都知道了?”这位天真的小女孩,他可要另眼看待了。
“你不时向子民放电,我都有看见哟!”她取笑他:“况且,你时常出现,不就是为了伊人!”
“不错,我爱民民,我希望能获得她的爱。”他坦言道出。
宋莹儿正经地望着他。“其实,子民早就爱上你了,前阵子她的反常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双眸闪着晶莹的目光。“我也希望子民能拥有幸福的婚姻,我会尽量帮你。”
“谢谢。”他伸出手,她笑着握住他的手。“祝我们成功。”
汪子民端出茶水见他们愉快交谈着,仿佛达成什么协议。
“过来喝茶。”她为他一倒好茶,狐疑地盯着宋莹儿。“莹儿,你有事瞒我吗?”她又转头,见骆展朋神色自若地喝茶,看不出一丝端倪!
宋莹儿睁着无辜的眼眸回视她。“没有啊!”“真的?”疑问的语气显示她的不相信。
“真的啦!”宋莹儿突然拍大腿一下。“对了啦,子民,我告诉你一件事喔,今天我在茶艺馆见到那位老板娘和你长得好像,所以我准备明天带你和她见面。”
“鸡婆!”汪子民取笑她的热心。
宋莹儿嘟着小嘴。“骆大哥,你看子民啦,我是为她好,她还骂人!”她低低呢喃:“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骆展朋哈哈大笑。“莹儿,很抱歉,我不能为你说话,民民不在我的管辖内。”
“哼!见色忘友!”宋莹儿咕哝着。
汪子民见她一脸委屈,不觉莞尔。“不要气了,我是逗你玩的!”每次宋莹儿一露委屈无辜的表情,她就心软。
“那你明天愿意和我去见她?”
汪子民颔首,宋莹儿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翻翻白眼,笑着揶揄:“每次都拍马屁,还不是我倒楣!”
骆展朋见识到宋莹儿对汪子民的影响力,有宋莹儿的帮忙,他可是事半功倍。
“展朋,你还没说你的来意!”汪子民转向他问。
“我想请你到我事务所上班。”
“我?”她瞪着他,半晌才摆摆手。“我不行啦,我又不是学会计的,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骆展朋游说着:“最近请人很难,而且,现在又是报税期间,我的客户太多了,忙不过来,急需人手,所以想请你帮忙。”
汪子民不同意地推辞,骆展朋不放弃地争取,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套招。
宋莹儿喝着茶,瞅着他们,兴趣盎然地听他们对话。
汪子民快被他的能言善道所说服,最后,她求救地盯着宋莹儿。“我们不要再争了,听听莹儿的看法。”她把烫手山芋丢给宋莹儿。
“也好,第三者最公平。”他也同意道。
宋莹儿的眼眸在他们身上溜过来转过去。“要听我的见解?”她的嘴角溢着可爱的笑容。“不再考虑一下?”
他们互看一眼,又同时点头,表示想听从她的意见。
宋莹儿耸肩,摊摊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她面对他们侃侃而谈:“我认为子民应该去骆大哥那儿学习,反正这段时间你打算休息,去会计事务所学习根本没有所谓的压力问题。在这多元化的社会中,如果能习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对自己而言是最好的,因为,这样就不怕失业了!所以喽!有机会让自己去学习一技之长,当然更应把握这分机运。”
汪子民不吭声,侧着头想着宋莹儿的话!
骆展朋投给宋莹儿一个感谢的眼神,宋莹儿笑着摇摇头。
“民民,我觉得莹儿说的很有道理,你明天就来上班,好吗?”
汪子民苦笑。“我发现我的耳根很软,禁不起别人的怂恿。”
“那你是答应了?”他惊喜道。
“嗯。”汪子民糗宋莹儿。“再不答应,莹儿一定不让我耳根清静!”
“哼,乱说!我是为你好耶!”宋莹儿戏谑地说:“我怕你休息太久,一工作又腰酸背痛,到时候可不好喔!”
“你哪有这么好心?”汪子民笑着斜睨她。
骆展朋打断这场舌战。“嘿,我请客如何?有力气才能再斗嘴啊!”宋莹儿拍手赞成:“好呀!可是,明天子民要上班,不能和我去茶艺馆,那怎么办呢?”快乐的神情换上烦恼。“我后天就要回家,过年后才会回来。”
“你不要烦恼,我们可以现在就去茶艺馆,然后再去吃饭。”
“对呀,我真笨!”她拍自己一下,见他们在偷笑,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
“那我们去吃烧烤,台北现在烧烤最有名的就是美式tonyromas餐厅,两位小姐有意见吗?”
“没意见!”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那就决定上tonyromas大吃一顿。”
施亚蒙忙完医院的事,就直接驾车回内湖。
林雁在客厅中和小孙女巧巧嬉戏,小孩子远远就听到车声。她跑到门口张口大叫:“奶奶,小叔叔回来了。”在她喊叫中,车子已停妥了。
林雁站起来思忖着,亚蒙怎么回来了?这小子已有好一阵子的时间没回家了,发生什么事呢?
施亚蒙从门口抱起小女孩。“巧巧,有乖吗?”走进客厅。
“有啊!”巧巧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哥哥都欺负我!”
“真的,爸爸有没有修理他呢?”他逗着她玩。
小女孩认真地点头。
“亚蒙,今天怎么想回家看妈呢?”林雁取笑儿子。
“妈!”他的脸有些微红。“你明知道最近我比较忙,还笑我!”
林雁呵呵地笑。“不笑你总可以吧。巧巧,你上楼玩,奶奶和叔叔有话要谈。”
巧巧乖巧地点头,从他身上滑下来,一溜烟就不见了。
“妈,哥哥、嫂嫂还没回来?”
“大概还没,今天好像有值班。实在是好笑,你们同家医院,还不知彼此的作息表,实在太离谱了。”
“妈,我们各自忙各自的,又不同层楼;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这就叫做咫尺天涯。”
林雁仔细端详施亚蒙。“有一段时间没好好看看你了。”他是她最宠爱的小儿子。
施亚蒙搂住母亲的肩膀。“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喽!最近你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容光焕发,比以前更迷人了。”她瞅着儿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慈祥的双眸闪着浓浓的笑意。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家将新增一员了。
“妈,我真的很爱莹儿,有她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很愉快。你和爸的感情是否就是这种感觉呢?”
林雁露出梦幻的神采。“嗯,我和你爸爸这四十年的婚姻中,甜蜜一如往昔。我们珍惜这分得之不易的情缘,彼此小心翼翼地维持,风风雨雨也动摇不了我们的感情。”
施亚蒙动容地说:“妈,我好羡慕你们,希望我的婚姻也能如此。”他眼中闪着动人的光芒。“在我的理念中,婚姻是永恒的,我选择了莹儿这颗小星星,而繁星点点,闪烁无比,我亦不会心动。”他的感情世界只以一个女人为中心。
林雁拍着他的手。“亚蒙,你的心我能了解,你和你爸爸太相似了;只要是认定这个人时,就抱定从一而终的观念,细水长流的感情才能令人真正品尝出爱情的甜美。”
“妈,明天我要带莹儿和我们全家正式见面。”他说出他的来意。
“真的,那大好了!”林雁兴奋地说:“那你何时才要把她娶回家呢?”
施亚蒙笑着摇摇头。“没那么快啦,这小妮子还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情意,我想多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弄清楚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林雁秀眉微蹙地睨着他,半晌才说:“亚蒙,我认为你应该离开莹儿一段时间。”
施亚蒙睁大眼,不解其意。“我不懂?”
她叹口气。“你没听过一句话:‘思念总是在分手后。’离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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