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米拉城,有了钱自然会得到相应的地位。
齐诺比娅心里明白,每个人都算到,她会靠炫目的珠宝和华美的服饰压人一等,可是她偏要出人意料。今晚,她穿了一袭简单纯朴的白袍,长长的裙摆直拖到地板;式样端庄,严实地包住胸部。她乌黑的秀发在耳边轻柔地挽起,由几根金钗固定,没戴耳环,玉颈中一条纯金的项链和皓腕上一对细金镯便是仅有的饰物。
身处这浮华奢侈的环境,刻意营造的纯朴高雅的形象使她卓而不群。
齐诺比娅左首是好友保罗,安提阿城的主教,右首则是保罗的朋友,前来帕尔米拉求职的学者卡修斯。卡修斯瘦瘦高高,和热情开朗的胖保罗相映成趣。这两人谈论的是罗马流行的新帕拉图主义学说。
紧挨着卡修斯的是可爱的蒂默吉尼斯,这是个奇怪的家伙,体态羸弱,却还一心想入奥德耐特的军队。每次他来拜访齐诺比娅,总是插了羽饰,穿了华丽的制服,打扮得古里古怪;一扯到历史,他总对世上大大小小的战争如数家珍,他还备了间堆满木头小兵的屋子,摆弄它们重演古老的战事是他一大乐事。可惜他是个同性恋,奥德耐特始终不让他人伍,这点齐诺比娅倒不以为然,或许他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呢。
特摩罗王子罩了件显眼的贝督因长袍,就坐在齐诺比娅的正对面,这个位置也是她刻意安排的,这样可以毫不费力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即使他与国王交谈也难逃她的眼光。王子回到座位上时,齐诺比娅瞥见他毫无戒心的目光,登时产生了与他接近的念头。
齐诺比娅定定神,聆听着保罗和卡修斯的谈话,暗自决定,待小号响起,她会趁机向卡修斯提出请他任自己的私人教师。帕尔米拉王室成员人场了,当他们穿过厅堂走上高台就座时,所有人都起身鞠躬行礼。
见到那位放荡却又狂妄自负的国王笨手笨脚走在队伍前列,齐诺比娅一阵恶心。他晃着两条短腿,紫袍根本遮不住胯间突出的部分;看看他光头上的王冠直往下掉,齐诺比娅倒觉得很开心。
瘦弱的玛恩王子身着军服,跟在父王身后,一群胖乎乎的漂亮女奴簇拥着父子俩,披了透明的轻纱,露着丰满的臀部。王子身后的波尼丝公主搭了件大红的披肩,半透明的丝袍裹住诱人的肉体,一对丰乳颤颤悠悠,深褐色的乳头清晰可见;移步之间,修长的玉腿和时隐明现的私处吸引了不少来宾的目光。
另有两名身材高大的努比娅克太监在公主头上摇动着棕桐枝,一大群只系了短羽裙的女奴排成环形,围在她四周,队伍缓缓行进之际,她们赤裸的臀部和湿润半张的阴处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王室成员们均已就座,奴隶也各就各位,阿利夫王子才带了二十随从姗姗而迟。王子缠着晃眼的头巾,精心修饰过的斗篷将壮实的身躯包得紧密,趾高气扬的丑态实在令齐诺比娅的厌恶。那二十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们名为随从实为密友,奇装异服炫露出他们半挺的阳jù。王子坐定,他们也靠着主人身后立定。
齐诺比娅看见萨默娅的形象,只觉透不过气来。他们把她怎么了?可怜的萨默娅,脸上化了浓装,双眼涂得乌青,嘴唇抹得鲜红欲滴,头上一顶高高的羽制头巾,没有点缀任何珠宝。最让齐诺比娅吃惊的是萨默娅的长袍,半透明的浅蓝色,羽条装点的十字花纹呈现出深红色和桔红色,根根的羽饰从脖子绕到裸露的酥胸,恰似一只龙头;乳头涂满颜料,闪闪发亮。
长袍从她的腿根打了折褶,中间的褶缝贴了羽毛,行进之间,她的纤腰,微微隆起的小腹,精心修饰的私处,光溜溜的玉腿,无一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袍子下面只有一条窄窄的带子,一端拴了对yīn茎状的短棍,她走向高座时它们便在身前晃来晃去。此情此景,齐诺比娅又惊又怕,发誓要把朋友从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城市里解救出去。
萨默娅临近餐桌,阿利夫迫不及待握住她的乳房,捏着乳头,向所有宾客宣布:“这是我的妻子,萨默娅。”随手把她抱在自己膝上。这怪诞的一幕使人们都觉得受了侮辱,但也只有勉强起身行礼。
小号又奏响了,齐诺比娅松了一口气,奥德耐特王子来了。他似乎并没染上家族的恶习,逞直纵马骑进花园。他那略卷的长发,修得整整齐齐的浓须,肩上绣着标志王子和帕尔米拉将军身份的斗篷,无一不流露出庄重的军人风度。他坐在马背上,热情地向大家致意。战马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踱到大厅中央,停在女主人齐诺比娅身畔。
他跃身下马,向齐诺比娅躬身行礼,两人的视线相遇的瞬间,齐诺比娅清楚地领会了其中的含义,我要你。齐诺比娅明白,自此总算得偿所愿,为这一刻所做的努力都已得到回报。他需要她,她也一样。
马夫牵走奥德耐特的坐骑,王子坐到王兄身旁。这时他手下的高级将领和少数罗马军人也到了,齐诺比娅为他们安排的是靠近舞台的位子。衣着光鲜的女奴们纷纷上前,引他们各自就座,并陪在客人身边。客人们至此方算到齐,舞衣、杂技师和魔术师们出现在台上,隆重的宴会这才正式拉开序幕。
马库斯坐在军人席间,环视大厅,目光投向上面的餐桌,没看见萨默娅的身影,如释重负。他不知道萨默娅为什么没来,反正这让他高兴。亲眼见到属于另一个男人,那会令他无法忍受。殷勤的女奴见他闷闷不乐,劝他在水里加点酒,身边同伴都已微有醉意,他也想放松一下,不一会儿女奴替他斟的已不是饮料,而是美酒了。
奥德耐特坐在王室成员中,装作没看见身边的哑剧。国王的孪童钻在桌下,抚弄主人的性具;波尼丝公主的女奴们分开公主的腿,舔着她的私处;阿利夫王子也没闲着,斗篷底下一丝不挂,牵了新娘的纤纤素手,引她摩挲自己的阳物。
玛恩王子紧挨父王,隐隐显出一丝超然与不屑,仿佛坐在这里的唯一目的是喝酒。奥德耐特满心厌恶,勉强坐定,视线掠过面前一排排餐桌,停留在热情单纯的齐诺比娅身上。多么出色的女子!我要娶她为妻。
宴已至半,舞女们翩翩再舞,杂技表演渐人高潮。特摩罗王子抬头看看,国王已被孪童们弄到妙处,气喘吁吁仰着脑袋,正是向他进言加俸的良机。齐诺比娅一面和保罗、卡修斯闲聊,一面在嘈杂的人群间留意着摩特罗的举动。只见特摩罗来到国王身边,弯下腰低声说着什么,国王不住点头,可不知为何特摩罗的脸色越说越难看,国王直摇头表示异议,波尼丝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
情况又变了,特摩罗僵着脸向国王鞠了躬,悄然退下,穿过杂技演员们正向正门走去,像要一去不返。齐诺比娅抓紧时机跳起身,挡住贝督因王子的去路。
“王子殿下。”齐诺比娅温柔地拉住王子的手臂“您不舒服?”
“不,夫人。”他轻声回答,强忍心中的怒意。
“那么,如果能赏脸坐到我身边我将不胜荣幸。我的同伴们都很风趣,会使您高兴起来的。另外,我还有事与您商量。”
特摩罗犹豫不决。方才盛怒之下他只想马上离开,不过若是暂压怒火或许更好,没必要让国王或是波尼丝笑话。这次求俸不成,肯定是波尼丝在背后搞鬼,总有一天他会设法报复,眼下明智的作法还是忍下这口气。想到这里,他对齐诺比娅挤出笑容,随她回到桌边,一心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要和他说什么。
奥德耐特并没注意国王和特摩罗的谈话,不过感觉出贝督因王子的怒气。他见到王子意欲离开,又被齐诺比娅留住的一幕,心中暗赞她的交际手腕。目光一转,家人放荡的情形映入眼帘,人人都在吃喝淫乐。奥德耐特简直恶心,他们在家里怎么乱来是一回事,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浪形骸实在是王室的耻辱。
皇族们显然已喝得不能自制。国王对贝督因王子的情绪一无所察,一心享受孪童们给他带来的肉体刺激;玛恩王子无精打采趴在桌上,醉态可掬;几个女奴将手放在波尼丝肩上,爱抚她的乳房,波尼丝边吃边晃着身体,可想而知,桌下另有人忙着吮吸她的阴阜,闪电般的快感使她身子一颤。
戴耐特对波尼丝疯狂的淫荡癖好心知肚明,她总是让女奴们寸步不离,一旦淫乐发作便可派上用场。
记得有一次他和波尼丝一行走在宫中的通道,波尼丝突然停步,岔开腿,倚墙而立,揪着一个女奴的头发让她跪下舔吮她的阴阜。这还不够,她又要两个努比娅的太监替她宽衣,将一只皮制的yīn茎搁在阴门,接着命令地上的女奴将这只假家伙插进yīn道,用力抽动而到达高潮。走在她们身后的奥德耐特,又羞又觉刺激,其实他也有自慰过,但那只是私下偶尔的发泄,没想到如今国王和波尼丝居然如此公开宣淫。
然而,奥德耐特必须提醒自己,无论如何国王就是法律。
奥德耐特转过头面对萨默娅。她的确很美,可她的衣着和头饰使她更像来自异乡的侍妾而非王子妃。他看得很清楚,阿利夫要妻子张开腿,有个女奴把头埋进她的双腿间。
奥德耐特的忍耐已到极限。他实在不愿被眼前的种种景象所诱惑,却无法控制,yīn茎蠢蠢欲动,慌忙低头作用餐状。
齐诺比娅办了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晚宴,他从未在这样的环境里,享受如此佳肴。女主人从地中海弄来上好的鲜鱼,从叙利亚运来的鲡鱼、鳝鱼和鲈鱼鲜美无比。鸭子涂了橙酱,裹了各种香料的野鸟和小羊烤得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使人食欲大开。饭后的甜点也决不逊色,嵌了海枣的麦饼,蘸上玫瑰汁入口则又香又甜;鲜奶酪加桑椹兑成的葡萄酒更是他的最爱。
奥德耐特一口喝光杯中残酒,扫视大厅。人们相互敬酒祝福,也有几个醉鬼怒目相视,那个罗马军官和一群军人虽是酩酊烂醉,却不像王族那般放荡,漂亮的女奴们忙着把他们摇醒。奥德耐特热血上涌,若干年来第一次感到欲火中烧。
他渴望爱抚齐诺比娅,和她共度销魂时分。他打开椅背沿着餐桌向她走去,才发现,帕尔米拉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围在她身边,连大祭司也不例外。他放慢脚步,边走边思量。为何不趁此良机向她求婚?
来到齐诺比娅身边,她望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遇。她绽放出动人的笑容,起身向他弯腰示礼。他忍不住握住不她的小手,人们的谈话中止了,都注意到他俩。
他该怎么办?他只想把她领回自己的座位,可是却不能。一时间,他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幸好齐诺比娅善解人意,替他解围。
“奥德耐特王子。”她低垂眼睑“一场特殊的演出就要开始,今晚我们请到了希腊最着名的几位名演员上演阿里斯托芬的鸟群。您是否愿和我上台为它报幕?”
她多么聪明!奥德耐特心中狂喜,她救了他,保住了他的脸面。适才的冒失让他手足无措,多亏她巧妙的问话才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幕。他现在心领神会的笑容,轻握她的手,缓缓共上戏台。
“国王陛下,各位殿下,议员们,将军们,官员们,尊敬的大祭司,女士们先生们,”齐诺比娅银铃般地嗓音顿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今晚的盛宴,献给光荣的帕尔米拉和它的儿女们,尤其是要献给奥德耐特王子,和他那些与波斯人血战疆场的勇士们。”
奥德耐特站在她身边,深深发为她悦耳的声音、出众的风仪、绝世的美貌打动。
他无法集中思绪听她在说什么,心中充斥的唯一念头:晚会结束前一定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然而,一种微妙的异样令他从遐想中惊醒,抬头望望,阿利夫王子侧身和国王说着什么,两人的视线随即转向他和齐诺比娅。奥德耐特敏感在意识到齐诺比娅的开场白有不妥之处,赶紧凝神应变。
“现在,我请在座诸位共同欣赏阿里斯托芬的鸟群。”齐诺比娅宣布。
“噢,等一等。”国王扯嗓叫道。
席间的宾客方欲鼓掌,听得此言登时愣住,一片死寂。
“我的儿子。”国王故作醉态,肚子倚在桌边“阿利夫王子有个更好的提议。作为国王我特向你们推荐;还有,我想提醒诸位,对奥德耐特王子的任何赞誉都不为过,但他只是一名王子。当然了,我身后自会有一位王子接替王位,但现在我还是国王,我的话是无可争议的法律。阿利夫,到你了。”
奥德耐特和齐诺比娅不安地站在台上,尴尬万分。傲气十足的阿利夫挺身而起,当着众人的面解开斗篷,掏出粗大的yīn茎。齐诺比娅头脑轰地一下,她从未受过如此侮辱,厌恶,恶心,愤怒,羞耻,齐齐涌上心头。
“这是我的家伙。”阿利夫甩动yīn茎“这位是我的妻子。”他拉起不萨默娅,解开她的长袍,粗大的阳物放在她耻骨处“我俩将为尊敬的陛下和诸位来宾演一局私通剧。来人,把夫人带上台。”
几名家奴举着萨默娅走到戏台中央,奥德耐特与齐诺比娅同时向台下走去。
奥德耐特挽着齐诺比娅,瞥见她淡漠的眼神。
她一定气坏了,他想着,靠紧她低语:“嫁给我。”
“好。”
他们并未对视一眼,继续前行,心照不宣。刹那间他俩已融为一体,其他人决不会料到,他们共同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就今晚。”他口气坚决。
“今晚!”齐诺比娅低低惊叫。
“是的,我们将携手改变这一切。”
“你是说当众宣布婚约?”她问道“那么是在阿利夫出丑之前,还是在他演完之后?”
“我想不考虑这些了,只要请大主教过来就行,他会为我们主持仪式,之后我们再宣布婚约,这样可以避开阿利夫的丑剧。
“请特摩罗王子作证婚人吧。”齐诺比娅提议道。她还未有空和特摩罗说话呢。
身为王室的王妃,她可以和他谈一谈合作的条件,半年之后,他们将改变现状。
“好主意,和贝督因人合作会有好处的。”奥德耐特赞道。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舞台的萨默娅时,大主教、奥德耐特、齐诺比娅和特罗摩一行悄悄离开了大厅。
女奴们一直照料着马库斯,他在醉意中依稀意识到什么。首先映人眼帘的就是孤独站在台上的萨默娅。他愣了片刻,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几个奴隶抬上一副木架,装在台上,让萨默娅倚着,绑上她的腰部和分开的双腿,拉住她的腿踝。
“下面是什么节目?”马库斯视线渐渐清晰,困惑不已。
“我们将欣赏一局色情戏。”女奴恭顺地答道。
“哦。”马库斯从椅子上直起身来。
“嘿,你要干什么?”女奴诧异地问,试图将他拉回座位。
“我要得到她。”马库斯醉醺醺地指向萨默娅。
“不行的。”女奴道。
“不,我行。我曾经得到过她,我当然可以再做一回。”
听见他的回答,女奴惊恐万分。他一定醉胡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不!”她软语相求“看,待会儿你就能得到我了。”
“可是我不会要你呀,我现在就要她。”
“你不能!”女奴哀求。
“我们以前非常亲密,而且还会那样亲密。”
“求求你,不要干傻事,”女奴道“那可是萨默娅夫人,阿利夫王子的妻子。瞧,他就在她身边。”
马库斯应声望去,一丝不挂的王子拖着直挺挺的阳jù站在萨默娅身边。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一把推开女奴,女奴死不松手。
“帮帮我。”她向同桌的人求援“帮我拉他下来。”两个男人上来将马库斯按回原位。
那一瞬间,马库斯见到一幅悲惨的景象:阿利夫拉开萨默娅的袍子,将yīn茎在她腿肚之间、光溜溜的屁股前后冲撞,又厚又长的舌头伸向她的私处,卖力在吸吮不止。
“倒是有趣,可太过分了。”底下的士兵咕哝着“我可演不出来。”
“呀,呀,阿利夫。”国王大叫“很有意思,可我们还想看更刺激的。”
阿利夫闻言唤上几名奴仆,要他们把木架转个身,自己站在凳子上,摆出一副跃马横刀的架势。
国王兴奋地拍手大叫:“干她,干了她!”
阿利夫应声大吼,一抖yīn茎,杀进萨默娅的yīn道。
按着马库斯的两人也兴奋不已,无形中放松了手上力道。马库斯一跃而起,冲上舞台,竭斯底里:“萨默娅,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婊子养的!”
他一拳击倒阿利夫王子,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