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次进攻兖州能够第一个打进城去,也好让立些功劳,将来回了东北,在皇帝那里有个交代。”
螯拜一楞,他没想到岳乐居然这么摆了自己一道。这次入关,大军收获不多,为了能够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索性冒险南下。要知道,每打下一城,先锋的赏赐最重。比如上次攻济南屠城的时候,为了奖励前锋营房,其余部队都被留在城外,等前锋营抢够了杀够了,才被获准入城。兖州是山东第一城,城中的女子财物想来不少,若就这么让岳乐喝了头啖汤,心中却是大大的不甘。
正犹豫中,阿巴泰说话了,他又朝儿子拍了一巴掌。这回,岳乐没躲开,被拍得身子一个趔趄:“小子,你毛都没长齐,打什么前锋,安静地给我呆着吧。兖州不是那么好打地。螯拜将军跟我入关以来,每战必争先,这兖州也得尽人家先抢,你懂不懂规矩?”
螯拜心中欢喜“七贝勒客气了。”
“是。我不做这个前锋就是。”岳乐恭敬地一弯腰,右手不为人察觉地才朝父亲刚才拍自己的地方擦了一下。
“兖州不好打呀!”没看到儿子眼睛里的嫌恶,阿巴泰抽出匕首挑着指甲缝里的油垢,将他们一一挑出,然后搓成小球,轻轻弹下城去“依我说,我们拿下河间之后就该直接杀进北京去,那可是花花世界,女人金银要多少有多少。娘的,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摆在眼皮子底下地肥肉不吃,反来啃山东这块硬骨头,傻了么?”
早在一个月前,阿巴泰的大军就在蓟州打败白腾蛟,然后又连下景县、河间两州,兵锋已至北京城下。这个时候。北京已经没多少防卫力量了,如果不计代价,拿下北京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花多点时间而已。
可是,紧要关头,皇太极却派人送信过来说,不能打北京。
于是,一无所获的阿巴泰只得带着大军朝山东杀来,也只有山东南部还有些油水。
听道阿巴泰的抱怨,岳乐忍不住道:“阿玛这就不明白了。所谓取北京如伐大树,须先从两旁斫削,则大树自仆于地。枝蔓若去,要取北京还不是举手之劳。”
“你懂个屁!”阿巴泰怒喝:“取北京,就算要取,也轮不到我们了。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阿玛教训得是。”岳乐恭身,心中却颇不以为然,父亲这还真是不识大体,皇帝地意思是尽力削弱明朝地北方。为将来入主中原做准备。皇帝的远大志向,你懂个屁!
阿巴泰:“算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济南那边有消息过来了。”
“哦,怎么样了?”螯拜留了神。
阿巴泰:“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拿下了。可惜城中只有三万百姓。穷得很,东路军这次是跑了个空。“
螯拜:“济南久经战火已经没多少油水。依我说,要想有所虏掠,还得着落在兖州。“
“是,那么,我们也该加快行动了。”阿巴泰:“螯拜,明天一大早你就带着十个牛录攻击兖州,先打一打。我带中军随后就到。”
“尊四贝勒军令!”螯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等螯拜告退去做准备,岳乐正要走,阿巴泰却喊了一声“站住!”
“至于你,小子。”阿巴泰斜视儿子一眼:“都跟你说了,少读些汉人的书,书读多了,就不是爷们儿了。老子最恨你说话弯弯拐拐,刚才直接说你想当前锋,使劲地同螯拜争,咱就答应了。现在可好,你只说了一句就放弃了,反便宜了螯拜。”
岳乐心中好笑“阿玛教训得是。”
看到儿子一脸的古怪表情,阿巴泰心中突然有些发怒,一鞭子抽到他的脸上:“***,叫你笑,叫你笑,你他妈是谁的种?”他自然不知道,儿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二人之间也有了代沟。他对儿子的青春期心理卫生也没一点兴趣,只是下意识地反感。
岳乐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恼怒,但这种神色只一闪而过,就被他深深地隐藏在眼底:“阿玛说错了,我建州男儿不是狗,只有汉人才是狗奴才。如果我是狗,阿玛不也是狗,爷爷不也是狗?”
“你”阿巴泰提着鞭子又要抽。
岳乐却轻巧地闪到一边。
“阿玛,军中诸事繁忙,我先告退了。”说完,岳乐一甩袖子,扬长而去。虽然一身戎装,却颇有中原文士地儒雅风致。
“臭鞑子!”
“臭小子!”
父子二人同时在心中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