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一听见门口传来车子的声音,席安立马从吴炎的身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口去。接着如愿的看到苏浅浅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就跟个牛皮糖一样不肯下来。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可以看到妈妈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妈妈似乎越来越忙,总是在他睡觉前出现,睡醒后离开。
而曾爷爷...他一直很想看到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起曾爷爷,妈妈就哭。
因为他不想看到妈妈哭,所以后来渐渐的他就不再提起曾爷爷,只是期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安安今天有没有听吴叔叔的话,乖乖的呀。”
看到席安冲了过来,苏浅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中饱含释怀、幸福甚至是解脱。
也许对于她来说,一天下来,只有在看到席安的那一刻,她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而并非一具行尸走肉。
“有,安安今天还画了一幅画呢!”说着,席安又跑进了屋子内,步子着急的跑到桌子前,将那副画着他心里所想的画拿给了随后走进来的苏浅浅。
苏浅浅接过来,看了两眼,脸上本来灿烂的笑容随即定格,眼底的笑意也慢慢褪去。
画里不只是他们这儿所在的几个人,在她和席安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虽然孩子的画画起来不是那么的生动明显,但是直觉告诉她。
那个高高大大笑得同样灿烂的男人,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
她缓缓将画纸放下,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席安,不知道他多画了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儿子的面前,她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反倒是席安自己自觉的跟她说了起来。
“安安想要跟爸爸妈妈还有叔叔爷爷永远在一起。”说着,他甜甜一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母子俩在那里温情满满,另外一边的两人又开始表现的不对头。
于木一直都将于爷爷的死归咎一半的责任到吴炎的身上,因为如果不是他当初将于墨带回来,也许爷爷现在还安好活在这世上,而不是一个人孤独寒冷的待在这土地之下。
每次一想到这个缘由,于木看向吴炎的神情就冷漠无比,就像是面对着一个仇人一样。
而于木的目光,吴炎自是感受的真切。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索性就将那抹让他全身不舒服的视线忽视掉。
即使他们俩总是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但是这么久相处下来,他还是对这个男人有了些许的了解,他这样对他,无非就是因为于老的死。
他也曾自责过,可是自责是没办法让一个人起死回生的,他只恨自己没有认清一个人。
也许真的只有在事情发生了之后,他才能够明白一些事情不是肉眼就能够认清的吧。
苏浅浅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人正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而且,于木和吴炎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俩几乎每天都处于不对头的状态。如果要更加准确一点的话,应该是于木单方面的厌恶吴炎吧。
“是不是于墨单方面认完罪,法律再给她判了罪,于家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那两男人正用眼神在空气里交流着,苏浅浅抱着席安突然转身问道。此时她的脑中只剩下那一件事,这也是她放在首位的一件事情。
“也许吧。”
她一开口,于木便立马将目光转向她,见她一脸认真,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事实都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明明一切他们都明白的,可是就是不肯接受罢了。
他的心情跟苏浅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他会比她更加的理智。作为一个男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不能倒下去,不能变得盲目。
只要结果还没有出来,那么他便仍旧保持着那抹信念。
“不过距离开庭的时间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如果能找到爷爷另起的一份遗嘱,那么爷爷的一切又可以回来了。”
在下毒这件事上,于木已经深深的明白,没有任何解救的办法。毕竟下毒的是于墨,这一步步全是他一个人做过来,就算她承认了背后的指使之人,主要的重罪也是在她的身上。
而对于于涛他们来说,最在意的不过就是爷爷那接近千万亿的巨大家业。
现在看样子虽然是被他们得到手了,但是经过他最近的调查,得知爷爷为了以防万一还另外起了一份遗嘱,就是防范于家他们下手。
这般看来,似乎爷爷也预料到了如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