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关窗,连灯也不该存在了。我把自己置身于黑暗中,借着廊外的灯光,我审视自己的身影,落寞如昔,只是比以前更孤单了,连可与对语的灯也没有了。今宵,我,将孤独如昔。
黑暗中传来一道涌波,是电话铃。纤荑掂起听筒,不冷不热的一声“你好”带给自己的竟是一丝感动,莫名的思绪如潮而至。也许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堂哥来电询问我明天是否过去,当然过去,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也许是一个人孤单久了,如孤雁离群,萍踪飘忽,倍感凄苦;也许是良辰美景虚设,甜言背后的恶行已深深将我伤。故伤心人早离伤心地,只望能眼不见心为净;也许是用心爱别人太辛苦。爱心一旦被利用,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也许也许没有也许。人心就是这么莫测,更何况“男人是风随缘飘去飘来,女人是梦随风飘去飘来。”
受不了黑暗的指责,我拧开一盏台灯,任光辉铺洒一桌,让灵台一览无遗。握笔的手握不住一世尘缘。任是绿叶题诗,枉费月下亭台,空余一山烟雾,伞下的晴空已不再,一鹤排空并泪洒。因为年轻,所以不知珍惜;因为年轻,所以逼视心灵之交;因为年轻,所以违心放弃;因为年轻,渴望被爱。但等到的却是岁月的无情棒。因为年轻,不在乎岁月蹉跎;因为年轻,常为风景驻足不前;因为年轻,失却了太多太多
那无言的冷雨,早已将心碾碎,并撒向流波,唯望流水天涯远,我至今仍不明了,两情相悦的人为何反而不得不说再见。我夜夜的无眠,你能读懂;我用心血排列的文字,能融化你的心。我无言的双眸,何以不能留住你流浪的心?一切都是时间的错。你是这样说的。这句话你一早就该说,为何却在我满心欢喜时,你抛出这枚定时炸弹,威力远比你想象的大。我呆在那里,一宵无言,只苦了那一池的泪水,欲倾无处倾。
早知一切如梦,爱情更是一场噩梦。我宁可一生无梦,孤独一世。孤独尚可于灯下舒展。这噩梦我将如何排遣?昨夜又有冷雨,我于温暖的被窝中听到那冷雨的狞笑,恐怖得我把头蒙住,但那笑声无孔不入,直插我心,凌迟我所剩无多的感知,直到我失去知觉
醒来人却在你怀里,任我如何挣扎却挣脱不了你的怀抱。只是我必须马上离开,因为身体疼痛不已,脑袋更是快要炸了。一切都如一场噩梦,梦有醒时,痛无已,心上的伤口已深不见痕了。疼我怜我呵护我的你,对我了解也甚深,为何忍心凌迟我的纯情,难道这世上没一个男人值得我依靠?难道从此我的梦中只有泪与痛?
倦极而睡的情景于我甚少,但现在好累。回首前尘,恍如隔世,所有的不安已推远,我只在灵园点了一盏灯,满室生辉,在灯下与这些久别的小精灵玩积木。这便是孤独的妆镜,照出我自己,一只咬茧而出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