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做,明摆就是要趁着这次疫症爆发,将我们从涌州赶走。”苏锦绣咬紧了牙,“只是为了区区一点个人小利,竟然捏造事实,制造恐慌,煽动着官府将那些原本有机会得到救治的病人赶到一起去等死!实在是可恨!
“诸位应该也都清楚,咱们医馆,接触的染了疫症的病家也不是一个两个,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处理,也没有人染病,可恨那个闵行,贪生怕死,只顾着自己头上那顶乌纱帽,竟连是非黑白都可以不顾了!”
“苏先生,要不然我们去请命吧!总得有人讲理吧!实在不行,我们去府城,将此事告诉知府大人!请他主持公道!”一个伙计说。
“我们是要去跟他们抗衡,连同这些被牵连的病家们一起,去向他们讨回公道,但不是现在……”
不等苏锦绣说完,伙计们便炸了锅。
“他们都做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了,难道我们还要忍耐吗?!”
“虽然说苏先生你的脾气很好,但现在也不是时候——至少他们也不配你如此宽容啊!”
“这哪里还能算宽容,分明就是好坏不分了吧!”
苏锦绣见大家如此义愤填膺,赶忙解释道:“你们听我把我说完,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能让别人信服——这疫症,我说我能治,你们也信我能治,这是因为你们了解这件事,也相信我。
“但是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面对“疫症”这两个字带来的恐惧,他们就会宁可相信那些夸大的话,也不会听信我们了。更何况眼下,我们一个病人都还没治好,空口白牙,如何让人家信服?
“所以,我们若是想扭转眼下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治好身患疫症的人们,拿事实说话,狠狠打那些奸人的脸!”
“好!那我们就动手吧!只要您开口,我们任凭吩咐!”伙计们附和道。
“眼下,这治疗疫症的药方我已经完成了七八分,他们又将病人都集中在了城南某处,我们不妨带着草药过去,一边治疗大家,一边完善药方。
“只是此行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也会染病,或者被那些只顾自己的歹人暗害,你们谁愿与我同往?”
此言一出,原本躁动的伙计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愿。”一个人举起手,随后站了出来。
“我也愿!”又一个。
陆陆续续,每一个伙计都举起了手,大家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到不解,最后回归于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与坚定。
“我也愿意!”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大家齐齐回头看去,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正站在门外,面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缩着脖子走了进来。
“您是……”苏锦绣问道。
“我叫徐铭,我在慈安记当伙计,是本希的发小,听说他被打了,来看看他,不小心听到你们说的话了,我觉得你们说的很对,我也想帮忙……”徐铭低声说。
“你们慈安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那个掌柜的,还是我们周掌柜的堂兄呢,一直跟头绊子的,暗害我们,别以为谁都是傻子,我们不需要你在这里装好人!”徐铭话没说完,一个伙计便怒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
“就是!滚出去!”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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