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平生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干笑两声。本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应该是夜不能寐,结果倒头就睡,像个猪一样。
下了楼,平生发现今天客栈极其冷清。虽然这店就没见哪天客满过。
李见平生下来,咧开嘴,端上还热着的菜粥。
平生也不客气,呼噜噜就大喝了一口,舌头烫得发麻,脸上却是满意的神情。
这才是吃的啊!翦恒那稀饭算什么东西!
平生的舌头这几日被李的好手艺给养叼了。一日三餐,加上宵夜,都是李一手包办的,那滋味,没话啊!
王守财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见平生的馋样,摇头叹息:“你师父怎么教你的?一个姑娘家的,居然这种样子,成何体统?”
平生哼了一声,继续猪一样地喝粥。
“大夫!大夫!大夫!”还没见到人,就听见粗犷的声音高声嚷着,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平生一抬头,就看见曾阿牛消瘦的脸。
“怎么了?”平生依依不舍地放下碗,心里暗自奇怪这个营养不良的男人声音和脚步声倒是不。
曾阿牛喘着粗气,“我那娃娃,那娃……”
平生见他比划着手脚,却“娃”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皱眉。
“你慢,先喘口气,别急。”
李递上茶水,曾阿牛看也不看,一拍桌子,拽起平生就往外跑。
“怎么又这样!”平衡匆匆放下碗,哀叫一声,认命地被曾阿牛拖出了客栈,临走还想起来跟王守财挥手告别……
拖了一路,过路的人都纷纷侧目,几个有责任感的青年还想见义勇为,被平生拦住:“没事没事!我们认识!”
到最后,连衙门都惊动了。
曾阿牛不停步,拉着跌跌撞撞的平生继续向前。
那衙役大惊,平生看到那张惨白的脸,一眼就认出这倒霉衙役正是昨天被王守财缠住的那位。
新手衙役颤颤巍巍地拔出佩刀,指向曾阿牛,见曾阿牛杀气腾腾的样子,刀尖都开始颤抖。
平生瞄了眼曾阿牛,只见他两眼充血,青筋暴起,也是一震惊慌,再次扯开喉咙大叫道:“官差大哥,你快让开!我和他认识!”
新手衙役迟疑了一下,曾阿牛就已经冲了过去,擦着那闪光的刀刃,惊得平生冒虚汗。
这么一出闹剧过后,万德城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个衙役蹲在角落里欲哭无泪。
一路鸡飞狗跳地出了城,直奔曾阿牛的茅舍。
还没进屋,平生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曾阿牛破门而入。屋子里,曾阿牛的媳妇抱着孩子,焦急地走来走去。
她看见曾阿牛和平生见进来,先是吓了一跳,后赶忙惊喜地跑过来,“大夫,你快看看我这孩子,哭了一夜了,怎么都不停……是不是病了啊?”
平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别治病了,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曾阿牛直来直去的,他媳妇倒是心细。放下孩子,扶着平生坐下后,她又倒了杯茶水给平生。
平生结果那个缺了个口子的茶杯,“咕咚咕咚”就喝得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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