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朋友不四处乱转,他就没事的。这里好多人都不认识你们,刚开还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咱们在一块当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我们把这里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他们吧。”屈麻子对匡楚说。
匡楚同意了,他本来就准备帮那个老人把这里整理一番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这里躺过,把这里弄的乱糟糟的,房子也满到处是酒气;还有一方面,他感觉那个老人一个人在这里整理这些书籍,确实太辛苦了,是真心的想帮助他把这里收拾收拾的。
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开始忙碌了起来,匡楚手在忙碌,可是脑袋却停不下来,他问起了花姐和汝燕的事情来,还在好奇为什么她们没有从厨房出来看他们。
屈麻子刚才在酒醒的时候,他就准备讲花姐的事的,后来想起了凌空,再后来遇到那个长袍老人——现在匡楚又再次提起了这个事情,他就把这个事情给匡楚简单讲述了出来。
原来,在这个地下世界里,确实有一股力量,在时不时地窜到地面的世界上,在全国各个城市里面活动,一方面在搜刮财产,一方面在扩充人员,但针对的都是些不义之财和那些在社会上有重大罪恶的人——他们把罪恶的人劫持到这个地方来,让他们沦为这个地方的苦力劳动,为他们的地下世界服务。
但是,来到这个地方的人,还有许多是自愿前来的,他们没有任何威逼利诱,没有任何人去挟持绑架,是主动跟着从这里出去的人回到这个地方的。
那些人有好多是想隐居的人,也有来这里探险的,还有的就是在外面的世界里实在走投无路了,被逼迫到这个地方来逃难的——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大多不会受到奴役,不会像挖掘地下世界的苦力们那样,但也基本上被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活计。
“花姐和汝燕是被迫来到这里的。”屈麻子说,“当时,她们在郑屠夫的工地上干工,花姐的丈夫也在工地上干工,但郑屠夫只让他们干活,却从来没有给他们发工资,已经欠下了他们一年多的工钱了,花姐丈夫眼看自己女儿上学的学费都交不起了,就找郑屠夫去理论,但屡次讨要都没有结果。”
“然后,花姐的丈夫怎么了?他现在在这里吗?”匡楚看到屈麻子不说话,他主动问了起来,他想把这些事情都搞清楚,没想到屈麻子却转过了身子,他把整个面孔都埋在书堆里,开始呜咽了。
匡楚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屈麻子努力控制着情绪,他对匡楚悲伤地说:“花姐的丈夫,最后死了,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从建筑大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匡楚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从建筑大楼上摔下来?这样的一幕,他曾经见过了两次,一次是发生在墩子所在的那个工地上,一次是在朱小荣的大楼里面……没想到花姐的丈夫也是这样的遭遇,匡楚简直想不明白,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屈麻子对匡楚说,花姐的丈夫是从一个商厦的大楼上摔下去的,当场就没有气了,花姐当时还在工地上为工人们做饭,他还在等待着孩子的丈夫能早点回来,但一直等待晚上都没有音讯,直到大半夜的时候,有警察突然找到了她,让她去认领尸体。
“当时,花姐就懵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就连夜去了停尸房,然后看到自己丈夫。”屈麻子说,人已经在停尸房里,确实是她的丈夫,她只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当场就晕倒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带到了当地的派出所中,有几个年轻的民警向她询问关于她丈夫的事情,问她丈夫有没有和人结梁子,有没有和谁闹矛盾,或者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想不开……她能知道什么呢?她脑子乱糟糟的,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天上的太阳火红火红的,她只感觉头晕目眩,走起路来都感觉跌跌撞撞的,她只想着赶紧回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还想到了那个在学校里读大学的女儿……但她最终还是走不动了,停下来在路边休息,有一辆面包车就从远处驶过来停在她跟前,紧接着是几个光头汉子从车上出来。
她一看情况不对劲,刚想到呼喊,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黑乎乎的大产房里,这个厂房里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很多人,但都是女人和孩子——她们木然地看着她这个新来的,没有人过来和她说话,但她却注意到有一个小姑娘,正趴在她身边睡觉,惊讶之下的她还是看清了,那个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女儿汝燕!
天哪,这都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丈夫还在停尸房,她和女儿又被关在了这个地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告诉她?花姐感觉天晕地转,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和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被人莫名其妙地囚禁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们还想着怎么从这个地方跑出去,想着办法如何把窗户拆掉,如何在墙壁上打洞,如何趁进来送饭的人不注意逃走……她们想方设法地逃离,总以失败而告终,到最后还弄的个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