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80年后生属,新新人类。第一次见面,我记忆忧新。当时正在一家酒店里面吃饭,那时我刚到新单位,李主任为我接风“嗨!”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冲进来一个小姑娘,洋酒红的头发上挑染了几缕金色,白嫩嫩的皮肤掐得出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翘翘的鼻头平添了几分稚气,薄成一个之字形的嘴唇上闪漾着此季最为流行的新炫唇蜜,耳朵上挂一个mp3,略微有一点胖,可是胖得曲折有致。一件吊带小上衣,让整个膀臂和胸脯呼之欲出,下身着一条翠玉的泡泡裙,脚蹬一双白靴子,整个一时尚小妹。所有的男人都发自内心的微笑:“小美,快来”小美噌地一下坐在我旁边“这是新来的玲姐吧,我是小美”一只尖尖的指甲上描满了红的、金的花花草草的小手伸给了我,我握住这只柔若无骨的酥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男人握住这只手,会有什么想法呢?老板发话了“小美,找到男朋友了吗?”小美撅着嘴煞有其事的说:“你的崽不要我了,又不许我找其它的男朋友,那来的男朋友?”老板一怔,我也一怔,其他人则“嗤嗤”地偷笑,我这才知道是开玩笑的,老板又好气又好笑:“小美,讲真话,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谁?谁?有不有钱?我可是要有200万才肯嫁的哦!”小美嘻嘻哈哈地答到“钱,开口就知道钱”“我是很现实的!我的爱情宣言就是两佰万出卖自己。谁拿两佰万来,我就跟谁走。”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后来,我才知道,小美在单位有几句名言。第一句:“只有有钱人才可以爱自己所爱的人,只有有钱人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第二句:“我的爱情宣言:两佰万出卖自己”第三句:“留得处女身,钓得金龟婿”年轻活泼,混有一张文凭,成天在头发、服饰上下足功夫的小美,多年来修炼的功课,只是专心在做一个女结婚员,等待有一个多金多情的男子,携子之手走上红地毯,过上如意挥霍的少奶生活,这才算修成正果,这才是冲刺的终极目标。也许这就是80后的新新人类,经过改革开放这十几年的“钱化大革命”的洗脑之后的最后产物:极度物质化、欲望化。
小美的母亲在这个小城里,可算个知名人士,说起她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原因是90年代,她同她的上司一起私奔,在当时造成轰动效应,余波震及至今。她妈妈与爸爸经常吵架,因为她妈妈怀疑她爸爸现在有了外遇,而且她妈妈有个嗜好,一吵架就好在地上打滚。妈妈跟小美说:“现在你爸爸是真的变心了,以前我在地上打滚,你爸爸就会抱起我,还用嘴把我的眼泪亲干,现在我一打滚,你爸爸上前来就是一脚踢出去。”小美妈妈在小美的择偶问题上专走军官路线,因为她的一个闺中好友年轻时追求一年轻有为的军官,后随军到大城市,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几乎全城的本地军官及在外服役的军官,无一漏网,全在显微镜下给她放大1000倍仔细观察完了。
于是,小美就有了一个部队的男朋友,她叫他桃子。她母亲爱得跟拾到宝一样,恨不能替女儿上阵,小美则不然,悄悄跟我说:“丑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男人。”“男儿无丑相,不至于有你说的那么丑吧”我诧异地劝道“你不知道,一脸的皱纹,抬头有抬头纹,笑起来眼角有鱼尾纹,哭起来有嘴角纹,外加几颗痘痘。”小美一脸不屑地形容,看起来对男朋友颇不满意。有时有点情绪低落,说想分手,没感觉。转眼入了秋。这一天下着濛濛细雨,真是天凉好个秋,办公室几个人心血来潮,想去山里吃野味,邀了几个人,再加上了小美。在车上,小美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怎么成哑巴小白兔了?大伙一问,才知道桃子同她分手了。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小美想试一试桃子的心,就发了个短信给他说要分手,谁知桃子当真了,两人就这样一拍两散,桃子至今也没有给她来过电话。小美这边开始郁闷了,真有些想不开,难道感情就这样脆弱,这样不堪一击,桃子就这样不在乎自己,还是自己的的魅力不够,女孩子的骨子里,总希望有人为自己要生要死的,满足一下虚荣心。小美就这样在喋喋不休地问别人,其实是在问自己。
我们来到了一个山野小店,这个地方风景倒是蛮好了,坐落在山顶,前面是公路,后山则有一片绿得像一团化不开,吹不散的浓烟的竹林,雾气氤氲得如水墨渲染在纸上,不时有猫头鹰的婴童哭声般的嚣叫声,令人有了秋天萧瑟的感觉。而小店里,因为来了一大堆客人,则热闹而温暖。山里寒冷,热情的主人已生起了一大盆红通通的碳火,又温起了米酒,不一会儿酒香和腊肉的香气就弥漫在空气中。我们团团围住火盆才烤暖手足,麻利的主人同伙计已七手八脚地摆好了碗筷同酒菜。大家落座,一看,不由人垂涎三尺,鲜红的腌辣椒炒腊肉,山溪鳗鱼奶汤,木耳炒石蛙,喝一口酒,吃一口鲜美的山味,浑身暧洋洋的,真是爽极了。正酒酣耳热之际,小美嚷嚷,每人要敬一杯,这山里的杯子份量可不轻,一杯起码有二两。老李酒后失态“啪”拍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小美,你今天喝完这一壶,钱归你了。”小美正找酒喝呢,那禁得起这刺激,操起壶就灌,吓了我一大跳。小美在一片喝彩声中一气干完,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其他的人则在猜枚划拳,正热闹“嘭!”一声巨响,地震一般,桌子晃得差点翻了,等我们回过神来,才发现小美不见了——已经瘫软在桌子底下了。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她拖出来,给弄到躺椅上去,结果小美的小绿丝棉袄都给那几个大老粗们扯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棉花,我又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大家托我照管一下小美。小美真的是酩酊大醉了,通红的脸蛋,眼泪水不断线地流着,这傻子还在为无情郎哭呢!我给她用毛巾擦脸,她一把抱住我,眼泪如同决堤的海水一样汹涌而出,裹携着脱落的睫毛膏冲下两条黑色的小沟“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是真心的,背着我他同一个当地的女教师在谈恋爱,那个人条件比我好一点,别看我成天讲他这不好,哪不好,其实我比谁都清楚,我们根本就是在逢场作戏,因为暂时彼此都还没有更好的选择,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还在彼此敷衍,也好,就这样了断吧”小美别过脸,作了一个苍凉的手势,人生也不过如此——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上面爬满了蚤子。
第二天小美已全然不记起此事。
小美火热地投入到新一轮寻找男朋友的游戏中,高频度地相亲,一个月就有十来次。网络上也撒开了网;到省城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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