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飞机已经飞行了一个半小时,用过餐的乘客们或是看杂志,或是闭眼小睡,可是洋洋此时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更没心思看那些报纸杂志,因为阿福的身影总是在脑海里浮现。
半个月前,洋洋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北京了。洋洋知道,这个决定对于章福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尽管章福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但是他不希望这个时刻来得那么快。特别是近一年来,他越来越感到洋洋在自己心中所处的位置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哪怕是自己的老婆。可是对洋洋来说,阿福对她的感情越深,她的罪恶感就越重,她觉得对不起深爱自己的老公,对不起那个善良而又无辜的女人,虽然整个感情的发展都是章福主动。严格说来,从他们交往初期到最后这一年的前半年,洋洋始终把对方当作自己的兄长一样,如果一定要牵涉到感情的话,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个红颜知己而已,她一直小心谨慎地和对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给对方逾越雷池的机会。
那晚,洋洋要阿福推掉晚上的应酬,约他在他们共同工作过的那座大厦二楼的一家日本餐厅共进晚餐。当洋洋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时,他象傻了一样,两眼定定地注视着洋洋,足足五分钟没说一句话。洋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其实她看到阿福的样子,心里已经开始流泪了,但是,她还是这么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隐约看见他眼睛里闪现出的一丝亮光,就在洋洋也低头寻找纸巾的时候,他急忙转过头去,说了声:“去一下洗手间。”就匆忙离座向外奔去。当阿福再回来的时候,洋洋明显看到他流过泪的痕迹。
“对不起,小洋,我刚才真的有些失态。”他故做轻松状。“还是回去好,回去可以有老公好好地疼你,照顾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太辛苦了,每天从早忙到晚,钱虽然赚得很多,可是一个人毕竟还是太寂寞。我虽然也很心疼你,可是我现在也越来越忙,照顾你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洋听了忍不住地说。
“那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呢?你知道你要是离开我,我会怎么样吗?我会每天晚上回家前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会开着车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转,我的胃会疼,我会整夜地失眠,我会工作不专心,我会”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会”
“可是我们总不能这样下去是不是?我们总不能伤及家人是不是?我们不能只顾自己是不是?我们不能昧着良心是不是?我们还需要保持理智是不是?”洋洋也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能是不是?”
阿福凝视着洋洋的眼睛,听着洋洋一连问了好几个“是不是?”他忽然说道:“也许怪我,怪我给了你那么大的压力。我不该对你说我爱上了你,如果不说的话,也许你的心里会平静许多。你就不会有负罪感,你也不会内疚。你真的是太善良、太可爱了,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儿,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有一种初恋的感觉。我知道你心好,你是怕伤害到我老婆,你也怕伤害到你老公。”
不用洋洋再多说什么了,阿福这番话才是洋洋决心回国的真正原因。
他们继续吃着饭,可是他们却吃得很少很少。忽然阿福叫侍者拿菜单来,洋洋忙制止道:
“不用叫了,差不多已经饱了。”其实她并没吃多少,可阿福说好想好想喝酒,洋洋知道他是想借酒浇愁,于是她赶忙阻止他,理由是酒后不能驾车,会出危险的。因为洋洋的坚持,他只好作罢。那顿饭是他们认识五年来吃得最沉闷的一次。
在停车场里,当洋洋坐进阿福的车里,阿福忽然说:“凝视、倾诉、拥抱,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你已经不甘心于凝视和倾诉了。”洋洋说。
“是我不好,是我控制不住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凭良心说,我侵犯过你吗?我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只有拉拉手而已。虽然在我心里很想很想拥抱你,很想很想亲吻你,很想很想跟你做但是我尊重你。”阿福接着说。
“没有,正是因为此,所以我愿意让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体的任何部位,愿意看你凝视我的那种眼神,愿意做你的忠实听众,听你对我倾诉。”洋洋说。
“可是可是可是我现在实在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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