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好。”听岳乐说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觉善心中也为他感到高兴。看到老朋友情绪不好,觉善安慰他说:“岳乐,兖州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我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偶有挫折也属正常。若就此沉沦下去,我倒要小看你一眼。”
说到这里,觉善又笑着用手指了指路上蹒跚而行的汉人俘虏和满载的车辆“岳乐,我这次在登州所获甚丰。回沈阳后,我分一半给你。”岳乐这次吃了个前所未有的大败仗,丢了那么多满蒙精锐,连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也被敌人杀死。回满州皇帝那关只怕没办过不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闭门思过,这辈子却别想领兵打仗了。最坏的结果觉善不敢想象。
就算能够保得一命,老朋友这辈子也只有靠宗室子弟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活,说实在的,觉善非常同情这个倒霉蛋子。
听到这话,岳乐“哧!”地冷笑一声,松开紧握在刀把上的右手,食指对着觉善的鼻子点了点:“你道我真缺你这点财帛女子,大丈夫功名但从马上取,还轮不到你同情。我这次输在高蛮子手里,不过是麻痹大意。没想到陈留军强悍至斯,我一心奔袭,步骑脱节、步炮脱节,以至吃了大亏。不过,回头想想,除了高原,其他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你说,除了他,又有谁是我的对手。就算我满州诸将军,单论韬略,又有谁比得上我岳乐。”
觉善有些恼火:“好了好了。你不要财帛就算了,又何必这般侮辱于我。”
见觉善脸色不好,岳乐却不想解释,提高声气:“觉善,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算了,懒得同你多说。”觉善拍了拍手从马车上跳下去。
岳乐突然带着哭腔地在后面喊:“觉善,我知道,军中诸将军都当我岳乐是夸夸其谈的赵括。现在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别人嘲笑。知道我为什么死活要呆在你的后军之中吗?”
觉善听到这声嘶力竭地哭喊,心中一酸,将头别过去:“岳乐我的好兄弟,放心呆在我的队伍里吧。谁也不敢笑话你,否则我绝不轻饶。”
“不。你真以为我岳乐是胆怯之人,不敢面对世人的目光。没错,我是吃了败仗。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掩饰了。”岳乐大声叫道:“我同陈留军交过手,也了解高原的战争风格。陈留军韧劲十足,在大冷天敢于行险穿越湖上冰面袭击我的后方。在击溃我的骑兵后,又以残缺之军再战吴克善。这是一只可怕的军队。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绝对会追过来地。而你,我的兄弟,你肯定是陈留军首要打击目标,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帮助你。只有我才明白他这支军队。你看看你这支后卫,只需被敌人一个偷袭就全完蛋了。”
觉善停了下来,身边是静静的军队,千万人滚滚北行,在苍白的晨光光中拖成一条长龙。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突有熊熊怒火升起。大声讥笑道:“岳乐,打败仗的是你可不是我觉善。至于如何行军,我用不着你来教。陈留军现在可还在东阿,难道他们还插着翅膀飞过来不成?”
“哦,是吗。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岳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地处境。收声,又将脑袋缩回马车中。活动了一下身子。发觉身体恢复得不错。又看了看远方,心下安稳了许多。可以肯定,陈留军在获得大量军马之后肯定会飞兵而趣。陈留军的骑兵骑战术比起满蒙八旗可并不逊色啊。
他琢磨着,如果一出情况立即跳下车去抢一匹马,或许还能逃出去。
觉善不是高原的对手,阿玛也不成,或许螯拜还有点办法。
高原,只有我岳乐才了解你,只有我岳乐才能打败你。
觉善,你要送死,我也不拦着你。
想到这里,岳乐从包袱里掏出牛肉干大口咀嚼,只咬得嘴里全是青草的泥腥。
愤怒地从岳乐那里离开,觉善心中隐隐生痛。同时,一种不安如海潮般汹涌而来,让他气喘心跳。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绝对会追过来的。而你,我的兄弟,你一定是陈留军第一个打击的对象”回想起岳乐刚才所说地话,他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究竟是一场什么样地仗才能让这个趾高气扬的岳乐变成如今这种颓废模样,难道陈留军真那么可怕?
不可能的,汉狗没有那样的军队。
可是,岳乐为什么这么样说呢?
心中的焦躁再也无法遏止,喝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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